草原深處,西羌腹地
漫無邊際的原野上扎下了密密麻麻的牛皮帳篷,星羅棋布,數不清的駿馬在營地外圍疾馳游弋,奔騰往來。
其中有一頂軍帳便是百里天縱的住所,不同于其他草原武將的帳篷內架著兵器弓弩,充斥著肅殺之意,他的屋子里到處都擺滿了古籍書冊,閑來無事翻閱書籍便是他唯一的愛好。
在草原內部,百里天縱被譽為最像中原文人的人。
“百里兄,百里兄!”
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驚呼,七皇子耶律昭夜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臉上掛著難得一見的笑容:
“好消息,有好消息!”
“好消息?”
百里天縱大為好奇:
“殿下這是怎么了,什么事這么開心?”
自從此次戰敗回國以來,耶律昭夜被大汗訓斥了幾句,一直悶悶不樂,這還是頭一回從他臉上看到笑容。
“哈哈,洛羽快死了!”
耶律昭夜仰天大笑:
“咱們的心腹大患就這么沒了,想不到吧?”
“什么!”
百里天縱眼眶一突:
“快死了?怎么可能!”
饒是以他這么聰明的腦子都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剛剛從乾國都城傳回來的消息。”
耶律昭夜幸災樂禍地說道:
“此次東西兩處戰場大勝,洛羽因功被封為玄國公,但是在慶功宴上突然吐血暈厥,至今未醒。”
“竟有這種事!”
百里天縱愕然道:
“假消息吧,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么會在宴會上吐血?”
“千真萬確,絕對不可能有假!”
耶律昭夜自顧自地抽了把椅子坐下:
“此事是朝堂百官親眼所見,哪會有假?整個乾國都傳遍了。
只不過吐血的真正原因沒人知道,各種流都有,有的說是洛羽征戰多年,舊傷復發,病倒了;也有人說是殺伐太重,冤魂纏身;更有人說是大乾國內某些勢力忌憚洛羽的崛起,想要借機坑害他。
總之他從病倒之后一直留在皇城內休養,再也沒有露過面。據說太醫院的太醫日日去問診開藥,但洛羽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身體越發虛弱,他那兩位娘親都痛哭了好幾次,差點暈厥。
我們的人已經盯死了皇城宮門和武家的府邸,只要他活著出來定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原來如此。”
百里天縱怔怔然:
“竟會有這種事情。”
被草原視為心腹大患的洛羽竟然自己倒下了,換做誰都會震驚不已。
耶律昭夜譏笑道:
“他要是真死了,我定要好好慶祝一番。至于奴庭那邊的布局是不是不需要了?要我說直接把那個女的殺了算了。”
“不不不,我有一種預感,洛羽絕不會因病而死,他這么年輕,緩一陣就緩過來了。”
百里天縱連連搖頭,冷聲道:
“以他的性格,只要回到了隴西,一定會想方設法去奴庭將人救走,所以奴庭那邊的布局不能動。
他死了,便是皆大歡喜,他若是沒死,我們就要將其斬殺在奴庭!
還有沈漓的身份可不簡單啊,輕易殺不得。”
百里天縱目光閃爍,好像沈漓的身份有什么特殊之處。
“行吧。”
耶律昭夜縮回腦袋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