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委屈的苦笑,“算了,殿下別和可兒表姐一般見識,她說我模仿她,便是如此吧。
她本來就是侯府的姑娘,出身高貴,不像我,爹爹是寒門子弟,小地方出來的。
便是娘親疼我,將自己的嫁妝變賣給我買了許多珍珠,但別人看來,我也只是效顰可兒表姐。”
她委屈隱忍的模樣勾起了沈煦心中的保護欲,也讓他想起自己流落民間所受的苦楚。
當下,拍著胸脯揚聲道:“侯府有什么了不起,我還是皇子呢,你放心,有我在,她以后絕對不敢欺負你!”
“真的?”
趙晚晴抬起頭,又驚又喜地看著沈煦。
沈煦點頭,“當然。”
趙晚晴眼圈紅了。
“殿下你真好。”
沈煦被夸得臉有些發燙,不自在地轉移話題。
“你還沒說找我什么事?”
趙晚晴張了張嘴。
哪里是她找沈煦,是母親宋慧帶著她進宮守靈,非逼著她來找沈煦。
她說守靈的時候來找沈煦并不妥當。
母親不以為然,還說:“死的又不是大皇子親娘,他怎么可能真心悲傷?
恰恰是你這個時候過去提醒幾句,殿下定然會記住你的好。”
趙晚晴想起宋慧交代的話,道:“我.....我就是擔心殿下,所以想和殿下說說話。”
“擔心我?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陛下有旨,貴妃娘娘以皇后禮下葬,既是皇后,那便算是殿下的長輩了。
按理殿下也要守孝的,陛下此刻正在悲傷中,殿下說話行事要注意,尤其在陛下面前,切莫落下什么不孝的話柄。”
趙晚晴努力將宋慧教給她的話復述給沈煦聽。
沈煦本來不以為然,待聽完后神色微微變了。
王貴妃以皇后之禮下葬一事,令他的母親薛皇后十分生氣,差點沒將寢殿里的瓷器都砸了。
不僅如此,母后還不許他和昭寧公主去王貴妃靈前祭拜。
他本來是打算依了薛皇后的心思,但趙晚晴的話提醒了他,他不能只顧著母后,更重要的是父皇。
“晚晴你說的有道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快回去守靈吧,我去趟大慶殿。”
沈煦向趙晚晴擺擺手,急匆匆走了。
“哎,殿下,我......我還有話沒說呢。”
趙晚晴急切上前,沈煦卻一溜煙地跑了,壓根沒聽到她最后一句。
她有些頹然地跺跺腳。
守靈一直跪著,跪得她膝蓋都腫了,殿下也沒關切她一句。
趙晚晴失落地耷拉著腦袋回去了。
回去重新跪靈,看到斜對面跪著的李南柯恰好看過來。
四目一相對,她有些心虛地別開了目光。
李南柯撇撇嘴,沒理會她。
一連七日,李南柯每日都是早早跟著宋依進宮守靈,天黑方才回家。
七日后,停靈結束,沈琮與禮部也終于爭論出結果,王貴妃停靈相國寺。
皇帝本來不同意此事,但王右相親自跪在大慶殿外,哭著請求,皇帝只好同意。
棺材遷往相國寺這日,皇帝率領文武百官,親自前來祭拜王貴妃,匍匐在棺材前悲泣不已。
棺材抬起的那一刻,皇帝身子晃了晃,一口血噴出來,整個人軟軟倒了下去。
“陛下!”
“快傳太醫。”
整個靈堂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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