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廖簪星不想用簡單的“愛情”定義她和云亭。
愛情空洞無物,之于她是抄完作業才得到的參考答案。但云亭是代寫作業的那個人。
和他在一起已像呼吸一樣習慣而自然。短暫又漫長的二十余年,也只有這么一個人而已。
也無法純粹地定義為“男朋友”。和其它亂七八糟“媽媽”“家人”的身份糾纏在一起。約莫感情也是這樣復雜難名,許多時候本能使然,卻說不清這算不算愛。
比如被他督促做不喜歡的事,卻不會覺得“討厭”。
廖簪星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合適,從公園長椅上起身,溜達回家。
云亭看起來也剛到家,西裝外套還搭在臂彎,貓在廚房里,只顧著找碗裝手上提的油炸雞叉骨。
“跑完回來了?累不累?喝水嗎?”他回頭看了一眼,又陀螺似地轉去接水。走動時剪裁合身的西褲勾勒出臀型,白襯衫也將寬肩窄腰規規矩矩收束。
“唔。”廖簪星含糊其辭,只字不提跑步時間她是如何坐在公園長椅上吃炒河粉的。舔了舔小虎牙,好像還殘留味道,決定待會再接吻。“你比賽怎么樣?”
是心虛情況下的沒話找話。除非兩人都在家,否則云亭每天都在給她發信息,甫一公布獎項她就知道了。
“一等獎,師兄說會有不少錢。”
他也耐心重復,碗和水杯一并擱上餐桌。低頭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寡廉鮮恥地征詢,“飯后零食,想先吃哪個?”
只有一份垃圾食品,他也沒有回身去做晚飯的意思,另一個“飯后零食”的選擇指的什么,不自明。
她一向不如云亭詭計多端,還演技絕佳。從她沒有立譚床怠胺購蟆笨季捅┞讀恕�
“……”廖簪星微惱,抬手抓住領帶就把人扯下來,迫使他呼吸急促又如愿以償地彎腰俯近,嘴唇狠狠撞上牙齒。
“……你總在外面吃。”
親吻良久,銀絲黏連,唇瓣已被她咬腫。云亭下意識舔了舔,血腥,扶住她肩膀得寸進尺從脖頸親下去,還委屈地抱怨。這抱怨也無多少真怨,更像調情的嗔怪。
領帶在唾液交換中被她扯得勒緊,比真正的項圈更多強迫與羞辱意味。如同訓狗的牽繩,要更近更馴服才能免受痛苦。
他索性跪下去,跪在她的椅子跟前。
原木餐椅也可作無上的王座,跪為忠誠的仆從則在賜予的恩允中犯上。一坐一跪,云亭低眉順眼,卻捋高她的衛衣,運動內衣也推上去——廖簪星只在鍛煉時穿內衣,從光潔無汗的皮膚就能看出今天跑步又在摸魚——喘著粗氣親吻她的胸乳。
“轉發給我做菜的視頻…我學了,你卻偷偷…哼嗯……點外賣……”
高中就發現了。放假沒食堂吃,廖簪星就胡亂下蒼蠅館子,過年也吃外賣,還時不時加點不健康夜宵。大學沒同居的第一學期,有早八就不吃早飯,還有過“說了晚安但又抓到她在螞蟻森林偷綠色能量”的前科。
這么多年了,她確實有獨自生活的能力。但與其說“生活”,更像是“生存”而已。
他并非要強迫她改變,畢竟他也一直是陪她吃垃圾食品的共犯。
只是……有點委屈。像被她劃到了“大人”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