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新店裝修出了點狀況,他臨時決定去昆明一趟。
本想帶她一起,可前兩日她夜間吹了風,頭暈腦脹,一度高燒到39c。
程逍心急如焚,這種時候自然想陪在她身邊,可那頭又催的緊,進退兩難之際,是肖櫻站出來,承諾會幫他好好照顧,男人才勉強點頭。
臨走時,他把湯圓拉到身側,絮絮叨叨囑咐了一大堆,聽的湯圓都快睡著了,他才開著車揚長而去。
新店裝修的事情很棘手,他一去又是叁天。
他不在的這幾天,湯圓成了實時播報員,除了睡覺時間,他的目光幾乎緊盯著周青瑤,細致報告她的身體狀況,且在她同阿布熱聊時各種亂入。
他說著磕磕巴巴的英文同阿布尬聊,好幾次一旁的油條都聽吐了,上前將他擰走。
“別他媽拉我,老子有重責在身,你懂個屁。”
等程逍處理完所有事情,已經到了第叁天傍晚。
他長舒一口氣,馬不停蹄驅車往大理趕,快下高速時,他接到湯圓的電話,他在那頭鬼哭狼嚎。
“逍爺,逍爺,我剛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就找不著小尾巴了。”
湯圓語調急促,說話間滿是擔憂。
“然后然后那個死外國佬也不見了,媽的,這兩個人該不會私奔了吧?”
程逍頭皮炸開,沒等他說話便掛了電話,心臟在胸腔內激烈沖撞。
撥電話時,他忐忑的都要握不住方向盤了。
“嘟”
連打了3個,她的電話始終無人接通。
他這下是真慌了,電話撥到肖櫻那處。
那頭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緊不慢的出聲:“今天阿布回美國,瑤瑤跟他一起去,她沒跟你說嗎?”
“!!!”
他腦子瞬間空白。
“你這么不清不楚的吊著人家,話也不說明白,小姑娘寒了心,離開你選擇更好的人,這事一點都不奇怪”
程逍嗓子跟堵了什么似的,艱難的冒出幾個字,“櫻姐,你你是知道我的”
“我不知道。”
她淡笑著說:“你不說,我們誰都不知道。”
“程逍,我知道你是個深思熟慮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冷靜背后的酸澀苦楚,是她一個人在承受,再炙熱的心,多潑幾次冷水,終是會熄滅的,你再這么軸下去,可就真要把她弄丟了”
“我”
突然間,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那頭輕嘆了聲,為他指了條明路,“現在去大理機場,興許還能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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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機場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雨。
雨勢漸大,沒多會空氣中水霧沸騰,模糊了視野。
一想到再次失去她的可能,程逍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銀針同時扎穿。
那股焦灼的郁氣堵在胸口,纏的他渾身冰涼,呼吸虛弱。
大雨天,機場外堵得水泄不通。
鳴笛按喇叭聲不絕入耳,他一刻都不想多等,靠邊棄車,冒著大雨狂奔向機場。
大雨傾盆,不過百來米的路程,他被從頭到腳淋透,摸樣看著十分狼狽。
機場大廳內人潮涌動,素來淡然自若的男人此時卻像丟了魂似的,晃著濕淋淋的身體瘋跑尋人。
可人實在太多了,宛如大海撈針般,他繞了一大圈都沒瞧見人影。
正當他絕望時,離他十幾米的地方,男人頂著一頭惹眼的金發,鶴立雞群。
而他身側站著的那抹俏麗身影,嬌小纖瘦,轉頭笑時,側顏明媚甜美。
他呆看著,呼吸停了幾秒,眼眶濕潤了。
那個姑娘,是他逝去的青春,也是他嶄新的未來。
他曾弄丟過一次。
不會再有第二次,除非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