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配角,是你授意加的。”肯定的語氣。
“不算,我只是提供了一些案例,這個角色是導演自己構思的。”他一語帶過。
“在你的啟發下,構思的。”應白沒那么好糊弄。
“怎么,想讓我勸導演刪掉?”他望向應白,還掛著笑,仿佛應白如果讓他做,他便真的會這么做。
“如果我是決定之前知道,我會。”應白非常誠實,她在他心中形象本來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她也懶得在他面前扮演一個完美無缺的女明星。
“可現在已經改了,并且你承認這個改動對整個電影情節的豐滿確實有幫助,這也是你的主擔電影,你不會希望它搞砸。”
應白卻不習慣這樣被剖得明白,抿了唇,非要犟,“我只是不想這筆賬被導演算到我頭上,林導強勢,他不會喜歡演員明著插手這些事。”
應蒼林會意,“所以你希望我來代你插手這些事。”
“你會嗎?”她一針見血,就這么直直地望著他。
沒有人會這么早把底牌亮出來,贏家更不會,應蒼林沒有回答,只是淺笑著反問:“你覺得,我會嗎?”
兩個人就這么僵在這里,誰也不肯先放棄手里的砝碼。
他們倆都在分離的漫長歲月里變成了成年人,真心里混著算計,算計里摻著真心,可悲又可憐。
“咚咚”,門被輕輕叩響了,打破了沉默,應蒼林暗暗豎起手指示意她安靜,自己去應了門。
幸好,是他的助理終于送衣服來了,他沒讓人進來,就這么接過了衣服,就讓助理先離開了。
可等他返身過來,卻發現應白明顯冷淡下來,這次的冷淡不是裝的,也不是使性子,是真的冷淡許多。
她簡單謝過應蒼林,接過衣服去了洗手間,獨留應蒼林一個人,站在會議室里,摸不著頭腦。
他等了二十分鐘,卻還不見人回來,怕她又出什么事,只好舍下臉面,去了女洗手間門口,冒著被認為變態的風險,敲著洗手間的門。
可出來的卻是的保潔員,她看見應蒼林守在女洗手間門口,臉上是不掩飾的疑惑和警惕。應蒼林頂著這樣的目光,硬著頭皮拜托她進去找下應白,卻被告知她早走了。
應蒼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一句“我先走了。”
睡了就翻臉也不過如此了,何況他連睡都還沒睡,應蒼林苦笑地按住額頭。
應白冷著臉出門,助理迎了上來,她卻懶得說話,就這么上了車。
byredo的無人區玫瑰,隔著這么遠,還若有若無地飄了進來,她的眼睛太好了些,這么暗,也能看見從門縫里鉆進來的波點魚尾裙擺,細長的小腿、纖白的腳踝、尖細又流暢的小貓根。
離應蒼林隔著幾寸而已。
這就是他的助理,他親近到能交代這種事情的助理。
這下應白是真的忘了她本來的滿腹盤算了,雖然此刻滿頭問號地站在會議室的應蒼林,怎么也想不到其中真正的原因。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