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漂亮的眼睛淡得沒有情緒,輕輕抿唇,擠壓左臉上淺淺現了梨渦,卻更襯得臉色如霜。
王然還打算笑他幾句,只見陶蒼林直接甩下他,走上前臺,就像他來班上第一天面對滿堂竊竊私語時那樣,坦蕩蕩地說話。
“隨你們怎么選。應白,和我跳。”
語氣里沒有怒氣,也沒耍狠,更沒害羞,可每個字都透著絕不退讓的意味,再明白不過。
王然都被這小子驚著了,半天,才暗暗笑罵一句:“操,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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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
女生要含蓄得多,沒有人聚在一起圍繞這事多嘮叨,仿佛老師辦公室外面貼的不是交誼舞安排,而是本月校園清潔表、校黨委每月活動情況等從來沒學生多看一眼的無關緊要。
但似乎一下之間,所有女生都知道了安排,她們只是不明著談論這事,可是洗手間結伴的隔間里,前后桌的小話里,總是繞著幾個彎,講起這件事。
講得最多的話題,無非是繞了一大圈又一大圈才隱隱綽綽談起的,十一班的男生。
應白對這些不感興趣,她下課的時間全用來睡覺了,陶蒼林這小畜生,別的不會,就會操她,她最近腰都酸。
這些話就全成了耳旁風。
不過應白就算是仙女,仙女也得有同桌,同桌熱愛下凡塵,旺盛的探討欲讓她在別處聽了一肚子八卦,心滿意足回位子上的時候,忍不住找人分享。
“誒,你知道嗎,咱們班徐蕾蕾,和十一班那誰,據說.......”她擠眉弄眼地代替被消音的“談戀愛”仨字。
應白對青春期女生這種又愛講八卦、又搭眉臊眼連談戀愛都不敢直說的自我閹割行為,向來有些無法理解,興致不高地隨口搭話道:“哪誰啊?”
“我沒見過,王恬遠遠看過,據說挺帥的,可能是十一班最帥那個。”其實同桌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帥的,只是在八卦濾鏡下擅自加上使故事更具浪漫色彩的人物設定。
“不可能。”應白打了個哈欠,悠悠說道。
“怎么不可能啊?”應白一向對這些事不置可否,這樣斬釘截鐵,還是第一次,同桌好奇地問道。
“因為最帥那個,是我的。”她支著下巴,如同睡飽的貓一樣,眼睛微微瞇起來,懶洋洋地說完,沒管同桌快掉下來的下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