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剛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表現出什么痛苦,陸舒然是真的沒料到他的手臂上,竟然會有這樣深的一道傷口。
“害怕,我就不會坐在這里。”陸舒然觀察了一下顧驚絕的傷口,手上動作也很快,這個時候不可能用麻醉,不過相信顧驚絕也不會怕這一點疼痛。
顧驚絕垂眸帶著幾分嘲諷地凝著陸舒然的表情:“中醫也會縫針?”
“怎么不會?”陸舒然抬眼,對上顧驚絕瞧不起自己的眼神,輕哼了一聲,“你現在最好別得罪我,不然……”
陸舒然晃了晃手里的工具箱咬牙道:“我會把你的傷口縫得非常丑!”
顧驚絕看著陸舒然就像是一只在老虎面前哈氣的小奶貓,自認為兇神惡煞,實際殺傷力為0。
陸舒然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動作卻非常麻利,她小心翼翼地動作。
顧驚絕其實看出了她的幾分生疏,千金大小姐,就算學過一些醫理,也不會有多少實踐的機會。
傷口縫合完畢,陸舒然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抹汗珠,但好在沒出什么差錯,一切都很順利。
“還好這次沒有傷到神經,不然可能你的手部功能誰可能都會受到影響。”陸舒然說著,收拾好東西。
“你是在教我做事?”顧驚絕輕輕一抬眉。
陸舒然也看不出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還是真的被惹怒了,拿好東西,說了句:“當然不敢教團長做事,我怕被罰!”
說罷,陸舒然迅速轉身,跑開了,剛巧這個時候有受傷的隊員回來,她立馬上前,再次進入了工作狀態。
趙航在一旁有點看不懂:“老大,你認識這個小護士?”
顧驚絕冷眸睨了趙航一眼,趙航立馬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把刀割喉了一般,也飛速跑路。
要不是那個小護士臉上有塊丑陋的疤,他真的以為是自家老大看上她了。
顧驚絕耳朵根子清凈了下來,垂眸看了一眼包好的手臂,抬起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除了藥品的味道,還有獨屬于陸舒然的那股淡淡梔子花香。
倒是會記恨了。
天大亮了之后,邊境線便再沒有試圖偷偷越境的人,大家也都松了口氣。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放松。”顧驚絕聲音一出,原本松懈下來的人,全都再次打起精神,不敢懈怠半分。
盡管所有人都不認為,已經被火力強行壓制的三角洲惡勢力還膽敢有什么舉動,但顧驚絕一句命令下來,沒人敢反駁一句。
“醫療隊增援先回去休息吧。”顧驚絕說道。
幾個醫療三隊的小隊員現在都有些狼狽,聽到顧驚絕說放他們回去,紛紛松了口氣。
“團長!”守衛邊境線的隊員來報,“他們有人扔了個嬰兒過來。”
嬰兒?!
在場人聽了無不為之震驚。
“什么都別動。靜觀其變。”顧驚絕面無表情,仿佛剛剛聽他們所說的,對方扔過來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包袱罷了。
“好殘忍……”
陸舒然聽到身后,薛媛媛和馮娟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陸舒然說心中不振動是假的,試問誰不會對那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沒有一絲憐憫呢?但她讀過的書中,不只是教她愚蠢的仁慈。
用弱小的老弱婦孺當成盾牌,是自古以來那些奸佞小人慣用的伎倆。
顧驚絕的冷硬說不上是正確,但這種時候,絕不能一味地同情心泛濫,他是獵戰團的團長,不僅負責救人,同樣也要保證自己團員的安全。
“所有人堅守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