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距離上朝還有幾個時辰，夜凌立刻大跨步，直接轉而去了琉璃宮。

而此刻，云姝已經就寢安歇。

她聽聞夜凌那邊一直整夜燈光不息，便料到夜凌大概沒有寵幸武媚兒，也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過來。

于是，將原本的計劃給擱置了，直接草草上了床睡覺。

而月華則是住在她的隔壁。

到距離夜凌上朝還有兩個時辰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夜凌腳步匆匆地走到云姝殿內。

云姝睡得半夢半醒之間，便看到床前站著一道陰影。“皇上……”她喃喃念了一聲。

“是朕。”夜凌應了一聲。他垂眸看著床單上的云姝。此刻，云姝身上只著了一件中衣，躺在床上，整個人睡得規規矩矩。

寬大的被子包裹在身上，她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獨自睡在床上一個小角落。看著像是一只沒有人陪伴的小貓咪，楚楚可憐，又孤苦無依。

她在床榻上所占的范圍并不大，偌大的床榻上還空了一大片區域，明顯是為了夜凌而留。

夜凌心中不由得涌上了些許心虛和愧疚。

他壓低了聲音道：“對不起，朕來晚了。”

云姝微微睜開眼睛，朝著他歪了歪頭：“皇上？你怎么來了？”

她朝著夜凌的方向偏過了身子，露出一個睡意惺忪的微笑。這個笑容將夜凌直接看得心都化了。

剛才在武媚兒那邊心中原本的郁悶一掃而空，只剩下了寧靜和滿足。待在云姝這邊，哪怕只是看著她的睡顏，都感覺心情輕松了不少。

“你這是不等朕，就已經直接睡覺了嗎？”夜凌調笑的開口。

云姝現在其實已經完全醒了，不過她也懶得搭理夜凌，直接繼續裝作半夢半醒的樣子。

“皇上，是你嗎？臣妾這是不是又做夢了？”

“皇上，您應該不是在武貴妃那邊陪著嗎？怎么突然來到臣妾這兒了？”

聽到云姝像是囈語，在說夢話的樣子，夜凌的心頓時軟化成了一團。

同時心頭也涌上一絲愧疚。他當初真不應該答應云姝的話，現在看云姝這副可憐的樣子，八成是一個人孤單寂寞得很了，夢到了自己。

甚至見到自己，還以為這是夢。

“小傻瓜，這不是夢，朕是真的來了。”夜凌大手一揮，直接上了床，將云姝摟入懷里。

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滿臉寵溺地看著云姝：“朕現在就在這里，是真真切切地在你眼前。”

“而且，今天晚上不走了，就待在你這兒。”

云姝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現在已經快要凌晨了呀。”

“嗯。”皇上夜凌點了點頭，“是朕趕緊趕過來，在你這邊補個覺。”

“對了，”

夜凌想起什么，將臉湊到云姝脖頸間蹭了蹭：“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在武媚兒那邊，朕什么事情都沒做，”

“只叫她表演了跳舞。”

“而且，在她跳舞的時候，總感覺她有幾分像你，于是叫她跳了好多曲。”

“所以，剛才武媚兒跳舞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云姝挑了挑眉，心中不由得想起武媚兒的模樣。

要是武媚兒知道夜凌是將她當成了自己，所以才命令她跳了一整夜的舞，甚至還害得她最后摔倒，只怕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有多糟糕。

這一晚上的舞跳得真是叫人又糟心，結果還什么都沒撈到。她心中都有些可憐武媚兒了。

不過武媚兒也是活該。

夜凌趴在她身后，這一夜都沒有合眼，現在是真的困了。沒過多久，他就陷入了沉眠。

男人的呼吸聲從脖頸梗后吹拂而來，帶來些許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