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是怎么淪落到這家牙行的?甚至還帶著兩個孩子?這是怎么回事?
按理說,牙行就算是收仆婦,也應該不收帶孩子的仆婦吧?”
李辰重新坐下來,微笑問道。
說實話,他今天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再加上秦香蓮和那兩個孩子確實可憐,他順手便救了。
但昨天一個陳世美,今天一個秦香蓮,要說他不想將這倆人聯系到一塊,那都不現實。
“侯爺,奴婢原本是帶著孩子來京城尋我夫君陳世美的……”
秦香蓮提起了傷心往事,輕泣說道。
不過這一句話,就讓李辰心中“砰”地一跳,暈,還真巧合上了。
“你夫君,陳世美?難不成,就是那個新科狀元,陳世美?”
李辰緩緩問道。
“好像,只是重名,并不是同一個人。”秦香蓮哭泣著,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她本是中原中州地區縣城里一個豆腐行的女兒,她自幼姿容出眾,從小幫著父親磨豆腐,也在當地博了一個豆腐西施的美譽。
后來出落得亭亭玉立,來提親的人幾乎要踏破門檻,但她都沒有同意。
結果有一次跟母親上山入寺供香火,無意中看到了書生陳世美,而陳世美一見到她也驚若天人,一路百般搭訕,最后還厚著臉皮追到家中去,還在旁邊租了個房子讀書,其實就是為了天天能看到這位豆腐西施。
說起這個陳世美,倒是有些才學,詩詞書畫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只不過就是家中貧寒,父母早逝,他靠著替人寫字賣詩詞為生。
求來求去,秦香蓮也便動了心,便同意了陳世美的求親。
雖然秦香蓮的父母反對,覺得陳世美為人輕浮,可無奈女兒同意,沒辦法,便也將秦香蓮嫁給他,還供他讀書考功名,期待著他有出息的那一天。
不過,他連考了幾年都沒考上,家里也都灰了心,眼見孩子都已經有了兩個了,老丈人想讓他學做豆腐。
可陳世美自負清高,就是不同意,還要繼續考,還跟家里爆發了幾次沖突,要不是秦香蓮攔著,老丈人都要揍他了。
后來,他倒也爭氣,連過幾關,居然最后赴京趕考去了。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雙蠻亂世,兵災爆發。
結果,朝廷一路南逃過了黃江,而秦香蓮一家也往南而來,可是路上幾次被西胡人攔截,父親和母親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全都被西胡人抓走當了糧食。
她歷盡千辛萬苦,帶著孩子來到了永康,因為當初她覺得既然官人去了涼京,會不會也跟著朝廷來到永康呢?
到了永康,盤纏已經花光,她每日靠著替人浣衣養活兩個孩子,無數次被人欺凌,多少次她都不想活了,可為母則剛,為了兩個孩子,她也必須要活下來。
就這樣,她一邊養著孩子,一邊不斷地打聽。
雖然永康現在快有四十萬人了,可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打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殿試的第一名,金榜狀元,就是陳世美。
她驚喜交加,就在前幾日一路找到了永康府,想見一見那個陳世美,可最后卻被衙役逐了出來,還對她冷嘲熱諷說,想瞎她的心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陳大人哪只眼睛瞎了能娶她這么一個黃臉婆子?就是重名而已,八竿子打不著,把她給攆走了。
她回到家中,抱著兩個孩子大哭了一場,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會是怎樣。
可就在母子三人抱頭痛哭的時候,卻突然間有蒙面人闖了進來,將她母子三人全部擄走,然后牙婆子直接給她們“洗白”,改了戶藉,逼著秦香蓮簽了終身紅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