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傷口站起身來,被臺燈猛然地一砸,整個人都有些犯暈。他臉上的陰鷙在黑暗中很是嚇人,特別是從傷口里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到下鄂處,然后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面。
趙又歡對上他陰森的黑眸,臉上的巴掌印在月光下清晰可見,順手拿起另一旁的煙灰缸在手里掂量:“你再過來試試?”
殺了他,為算是除暴安良,也算完成了唐書記交代給她的任務。這樣想著,她慢慢抬高了那只拿著煙灰缸的手,打算趁著對方不注意,一擊必殺。
祁嚴起身從床上下來,黑眸掃過她面無表情的臉龐,高高舉起的右手,冷笑著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他捂著傷口,鮮血從指縫里漏出來,滴落在每一處他走過的地方。
管家就在門口候著。
三更半夜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誰也睡不著。
他站在門口,平日里一絲不茍整齊的著裝也有些潦亂,看著就知道是剛從床上爬起來還沒好好整理的模樣。
走廊上的聲控燈應聲亮起,他看到自家主人的模樣,用手捂著傷口,半張俊臉都被鮮血染紅,就連那雙黑眸都似乎被鮮血染成赤紅。
他猛然一驚,趕緊湊上前去:“祁總,您怎么了?”
“沒事。”祁嚴皺著眉頭,稍微有些動作就覺得傷口處疼得厲害,那個女人下手也是狠,這么重的一盞臺燈毫不留情地往他腦袋上砸。
他覺得有些暈,大概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后果,抬著手的同時管家就趕緊湊上來扶住:“把醫生叫過來。”
祁嚴的頭部被砸了這么一下,裂開了口子,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流出鮮血。管家拿了干凈的毛巾先止住,扶著他坐在沙發上。
深夜里的大廳突然亮起了燈,一下子將他整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就連身上所穿的襯衫都帶了血跡,整個人看著很是脆弱。
醫生來的很快,得了通知就趕緊往別墅里趕。
得縫針,打針,還得吃藥。
雖然不是嚴重的槍傷,但在腦袋上出了這么大個傷口也不好怠慢。他蒼白著臉,緊握雙手強忍著痛意,就連額頭上都冒起了細細的汗珠,一針麻藥沒打,硬生生的在腦袋上縫了五針。
壁爐里燒起了火,他靠在沙發里閉目養神,偶爾抬起頭來,黑眸凝視著二樓樓梯處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管家端了補血的食物過來,恭恭敬敬地放在茶幾上。
他沉默著,忽地抬眸看向站在身前的管家,朝著他招了招手。
趙又歡狠嗎?
她自己并不覺得。
說起來,下意識抄起臺燈往他頭上砸過去的舉動只不過是腦中靈光一閃的動作而已。人沒死,只不過腦袋碗大的疤,相比祁嚴付諸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來說,她下手實在是輕了很多。
那天晚上后,祁嚴便兩天都沒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也不清楚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該吃吃該喝喝,就等著對方什么時候放自己出去。
只不過讓趙又歡有些心煩的是,想要在他身邊搜查到有關于販毒的證據,就得呆在這個地方。但從她本心上來說,她是一刻也不愿意呆在這里。
關在臥室里這兩天也不能出去走動,如果祁嚴真要放她出去,那她下一次怎么進來。
如果是祁律還好一些,祁嚴太過縝密老熟,估計很難從他身上下手。
第三天吃過晚飯后,祁嚴又出現在她面前。
他身材高大,背著光,站在她面前猶如一座小山似得投下一片陰影,一雙黑眸陰森森地向她看過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頭上纏了厚厚的白布,即使是這樣,也仍然威嚴不減。
趙又歡再次拿起一旁的煙灰缸冷聲道:“你是還要被再砸一次?”
他對她的態度一點都沒發怒,反而笑起聲來:“你覺得你有這個力氣?”
她皺著眉,還沒發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就被他猛地抱起來往床上摔,整個人被摔進柔軟的大床里還沒起身,眼前高大健壯的男人就覆了上來。
這時候趙又歡才發現,她竟然連個拳頭都握不起勁!
她瞳孔一縮,兩只手摁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幾次想要推倒對方都發現絲毫沒有作用:“你對我做了什么?!”
祁嚴將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看著她死命掙扎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讓人在你的飯菜里下了點藥。”
“你他媽……”她咬牙,身上的力氣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撼動不了身上的男人,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他臉上:“背地里干這種事你要臉嗎?!”
打不過,玩陰的,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