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千里之外,平山王府。
青石鋪就的庭院中,氣氛死寂得可怕,連風似乎都繞道而行。
庭院的中央,靜靜地停放著一具由上好金絲楠木打造的冰冷棺槨。
棺槨之上,躺著一名面色青紫的青年,他雙目緊閉,神情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
這名青年名叫楚飛云,乃是靜安觀楚航道人的唯一愛徒。
平山王楚平山一襲黑衣,負手立于棺槨之旁。
在他的對面,站著一位身穿青色道袍,仙風道骨的老道人。
老道人須發皆白,面容清癯,正是楚飛云的師父,靜安觀的觀主楚航道人。
此刻,楚航道人正死死地盯著棺中的徒弟。
“道長,節哀。”
楚平山安慰道:“本王發現飛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走得很安詳,沒有受太多痛苦。”
楚航道人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徒弟冰冷的臉頰。
“兇手查到了嗎?”
楚平山重重地嘆了口氣:“查到了一些線索,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一個人——東海蕭若塵!”
“此子狂悖無道,心狠手辣!”
“本王為了將他緝拿歸案,折損了不少人手,就連本王最疼愛的女兒冷兮,也慘死于他手!”
“沒想到,他竟然連道長的愛徒都不放過!實在是喪心病狂,人神共憤!”
楚航道人猛地抬起頭,那雙渾濁的眼眸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證據!”
以平山王和蕭若塵的仇怨,不排除有栽贓陷害的可能。
楚平山似乎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拍了拍手,立刻有下人呈上一個平板電腦。
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的畫面有些昏暗,似乎是在一條偏僻的路上。
畫面中,楚飛云正獨自一人前行。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路邊的陰影中躥出,不由分說便向楚飛云發動了致命的攻擊。
那黑影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議,招式更是狠辣無比,招招都攻向要害。
楚飛云雖然實力不弱,但在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還是節節敗退。
最終被一掌印在了胸口,當場斃命。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兇手從頭到尾都蒙著臉,看不清長相。
但是,就在兇手一掌擊斃楚飛云,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東西從他的懷里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他似乎急于離開,竟沒有察覺,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楚平山按下了暫停鍵,對下人使了個眼色。
那名下人立刻呈上一個用白布包裹的托盤。
楚平山親自上前,緩緩揭開白布。
托盤之上,靜靜地躺著一枚由玄鐵打造的古樸令牌。
令牌的正面,深刻著一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蕭!
“道長,請看。”
楚平山拿起那枚令牌,遞到楚航道人面前:“這,便是那兇手倉皇逃離時,遺落在現場之物,鐵證如山!”
楚航道人死死地盯著令牌。
“蕭!若!塵!”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體內沖天而起,將庭院中的花草樹木,盡數摧折!
“貧道與你,不共戴天!!”
滔天的殺意,讓整個平山王府的溫度,都驟降了十幾度。
楚平山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