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孫慧肯定的答復,蕭若塵不再廢話。
他讓王通將妻子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好,盡量讓那條被面具粘住的腿,保持平放。
房間里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即將出手施救的蕭若塵。
只見蕭若塵神情肅穆,再次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古樸的太平通寶。
他咬破自己的指尖,用殷紅的鮮血,在銅錢那刻著太平通寶四個字的正面,重新描繪了一遍。
“嗡!”
銅錢之上金光大盛,一股浩然霸道的陽剛之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將那股源自于青銅面具的陰冷邪氣,壓制得節節敗退。
“忍著點。”
蕭若塵對著渾身發抖的孫慧淡淡地說了一句。
隨即,他手持著這枚如同小太陽般的太平通寶,猛地朝著那粘在孫慧腳踝上的青銅面具,狠狠地按了下去!
“滋啦!”
比之前在房間里,還要刺耳百倍的腐蝕聲驟然響起。
一股股濃郁的黑煙,從面具與孫慧腳踝接觸的地方,瘋狂地冒了出來,伴隨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啊!”
孫慧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只覺得自己的腳踝,像是被一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狠狠地扎了進去。
又像是被潑上了最猛烈的濃硫酸!那種痛苦,簡直無法用語來形容。
她拼命地掙扎,想要把腳縮回來,卻被通和錢有德死死地按住。
“孽障!還不出來!”
蕭若塵低喝一聲,加大了手中太平通寶的力道。
那青銅面具似乎也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
繚繞其上的黑氣,瘋狂地朝著孫慧的腳踝深處鉆去,想要與她的血肉徹底融為一體。
蕭若塵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面具上的怨氣比他想象的還要頑固。
它已經像樹根一樣深深地扎進了孫慧的骨肉經脈之中。
強行剝離必然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
“斷!”
蕭若塵調動體內真氣,渡入太平通寶之中,猛地向上一撬。
“噗嗤!”
一聲利刃切過血肉的悶響。
那副詭異的青銅面具終于被硬生生地從孫慧的腳上給撬了下來。
但是伴隨著面具脫離的還有一大塊血肉模糊的皮肉。
鮮血瞬間就染紅了孫慧的半條小腿!
她的腳踝處已經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青銅面具在脫離了人體之后,表面的黑氣迅速暗淡下去,最終掉在地上,變成了一塊平平無奇的廢銅。
孫慧的慘叫聲卻愈發凄厲。
她看著自己那已經不成樣子的腳,兩眼一翻,竟直接疼得昏死了過去。
“慧兒!慧兒!”
王通心疼得無以復加,卻又不敢對蕭若塵有半句責怪。
蕭先生已經盡力了。
蕭若塵迅速地點了孫慧腿上的幾處穴位,止住了不斷流淌的鮮血,然后對王通說道:“怨氣已除,但她的腳……”
他搖了搖頭:“剩下的,就交給醫生處理吧。半個腳掌,怕是保不住了。”
王通對著蕭若塵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謝蕭先生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我們夫妻二人,今天恐怕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相比于性命只是切掉半個腳掌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