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咱們越劃越遠,快到滋蘭書院了。”船夫報告。
“再快一點。”六公子吩咐。
“滋蘭書院,是女孩兒讀書的地方啊。”船夫納悶。
“去的就是滋蘭書院。”六公子淡聲道。
他外表淡然,其實心里緊張極了。
來得及么?趕得上么?前世那位不幸溺水身亡的明五姑娘,如今可還安好?
明五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出事啊。
……
“反了,反了!你們竟然敢拒捕?”靳升氣急敗壞,“抓了!把明家這些人全部給我抓了!尤其是明五姑娘……”
“是誰要抓我家五丫頭啊?”伴隨著陰陽怪氣的質問,一位身穿紅色官袍的中年官員,昂首闊步,闖了進來,“是哪個王八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
“父親大人!”明暾見了來人,大喜過望,“您可算是來了!”
“父親”“大伯”,明暥等人也是歡喜,一邊歡聲叫人,一邊告狀,“就是這個王八蛋!”一齊指向靳升。
“喲,這不是靳治中么?”肅政使明璆是位高大英俊的男子,笑起來的時候又爽朗又誠懇,“對不住對不住,失了,靳治中怎么能是王八蛋呢?”
“靳治中不是王八蛋。宣德侯也不是王八蛋。”明家五兄弟跟著明肅政一起改口。
明肅政和靳治中打著招呼,叫過明探微上下打量,見孩子好像沒事,心里略踏實了些,“微兒莫怕,舅舅來了。”
明探微不知怎地,鼻子酸酸的。
---知道了,這應該也是明五姑娘的情緒。
明肅政對明五姑娘十分寵愛,明五姑娘跟母親姓明,本來應該叫他大伯的,但明五姑娘小時候學說話,大概是舅舅更順口,更愿意叫舅舅,明肅政也就由著她了,“我們微兒喜歡叫舅舅,那便叫舅舅好了。”
明肅政對明五姑娘,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疼愛之極。
明肅政來了,明五姑娘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惜,在原書當中明五姑娘被宣德侯刺激得跳了湖,沒能和明肅政再見面。
如果舅甥二人見了面,應該就是另外的局面了。
“舅舅,靳大人冤枉我,要抓我。”明探微告狀,“他沒憑沒據的,就說我殺了人,就要抓我,他這是濫用職權。宣德侯不分青紅皂白,徇私枉法,偏幫靳大人。”
“小孩子家莫亂說話。”明肅政說是訓斥,其實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靳治中哪是這樣的人?宣德侯哪是這樣的人?”
明肅政笑看靳升和宣德侯,“人命關天。牽涉到人命官司,必須慎重。靳治中,宣德侯,你們說呢?”
明肅政笑得老奸巨滑,靳升頭皮發麻,“明大人說的對。”
“哪里,靳大人是苦主,靳大人的話,本官洗耳恭聽。”明肅政話鋒一轉,“宣德侯呢?宣德侯也是苦主么?如果宣德侯也是苦主……”
“不是!”宣德侯黑著臉,“本侯的獨生愛女,好端端的……”
“不是苦主,那你女兒是兇手了?”明肅政不慢不慢。
“當然不是!”宣德侯氣極,“本侯的獨生愛女,向來乖巧懂事……”
“既不是苦主,又不是兇手,你來此作甚。”明肅政瞬間翻臉,“命案重地,閑雜人等,一律滾蛋!”
“滾蛋!滾蛋!”明家五兄弟有節奏的叫起來。
明和暢、明向欣、明婉愉掩口笑。
緊張了這好半天,到了此時此刻,心里總算松快了些。
江浩歌和其余的學生們,都看傻了、聽傻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對待宣德侯么?
宣德侯可是一品侯爵、朝中重臣啊。
宣德侯漲紅了臉,狼狽萬分。
明探微心中雀躍。
明肅政在原書里是反派,仗著章和帝的倚重,頗為傲慢。
囂張霸道一點,感覺不錯啊。
對待靳升、宣德侯這樣的人,何必客氣?
“爹爹。”江浩歌過來牽了宣德侯的手,眼淚汪汪,“爹爹,這都怪我,如果我沒讓筱瑩換我的衣裳,她就不會死……這都怪我……”
宣德侯感覺又良好了,冷笑一聲道:“本侯雖然并非苦主,但靳家小姑娘的死,和我宣德侯府有關!”
“有---什---么---關---?”明肅政拉長了聲音,滿是譏諷。
宣德侯挺直腰身,“眾所周知,明五姑娘嫉妒本侯的獨生愛女!因為靳家小姑娘換了我女兒的衣裳,明五姑娘以為靳家小姑娘是我女兒,才會生了歹心,把她推下水!”
“一派胡!”明肅政厲聲喝止,“我家五兒不是這樣的人!”
“我沒有胡說。”宣德侯咬牙,“你敢說明五姑娘沒有嫉妒我的湄湄么?敢么?”
明肅政怔了怔。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