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相知相戀么?還會生死相許么?
“敢罵我們半金不值。”姜南杏惱羞成怒,“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么?就敢這么大不慚?”
“你們有什么身份。”計平和計原面無表情站在張郕身邊,“在我家七公子這位皇孫面前,你們簡直如螻蟻一般。”
姜南杏等人全體傻眼。
七公子?皇孫?難道這囂張的小子是……信王的獨養兒子張郕?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齊金玉,悄悄往后退了兩步。
姜南杏來不及多想,也跟著往后退。
曹語柔和曹語姝故伎重施,又暈過去了。
“這曹家的兩姐妹也太容易暈倒了吧?”明探微嘆為觀止,“敢情她倆是只要遇到一丁點難題,就要暈倒逃避?”
“出息。”明肅政嗤之以鼻。
景川侯府可謂江河日下,子弟實在不成器。
明探微嘻笑,“舅舅,您教給我的是勝不驕敗不餒,曹家這兩姐妹卻是勝則驕,敗則暈,這是景川侯教給她們的吧?”
“景川侯府,好家教。”明肅政笑道。
“勝則驕,敗則暈,哈哈哈哈哈。”張郕覺得好玩,拍掌大笑。
“六哥快來。”張郕獨樂樂當然是不滿足的,熱情招呼張鄠,“明五……明五姑娘講了個笑話,可好笑了。”
“六公子快來。”明探微招呼,“張七……張七公子聽了個笑話,笑得跟朵花似的,可好看了。”
“笑靨如花么。”張鄠戲謔。
他走上前,托起張郕的小臉,“讓六哥仔細瞧瞧。”
“誰像花?誰像花?”張郕奮力掙脫,口中嚷嚷,“我長得特別好看,這個我知道,可我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能像花?啊?”
明探微粲然。
……
曹家兩姐妹“暈”了,姜南杏、齊金玉“躲”了,一向前呼后擁的江浩歌,孤零零的站著。
她顯然不習慣這樣,有些驚慌,有些無助。
她看著笑吟吟的、被明肅政和六公子七公子簇擁著的明探微,內心惶恐。
她一直以來的優越感,被敲了個粉碎。
一直以來,明探微想做宣德侯府大小姐而不可得,在她面前自卑又敏感,像個刺猬似的一挑撥就要刺人。現在明探微卻變得聰明又可愛,俏皮又機靈,明探微珠玉在前,她江浩歌黯然失色。
不,這不可能。
江浩歌深深吸口氣,站得筆直。
她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明探微比不上她!
她父親是宣德侯,母親是固原郡主,外祖父是東楚王朝唯一的異姓王,身份來歷,非同小可。
明探微連父親是誰都不能確定,說難聽點就是野種。
她是名花,明探微是野草。
她比明探微高貴太多了。
江浩歌深施一禮,“拜見六公子、七公子。六公子七公子也是來祭拜靳姐姐的吧?我替九泉之下的靳姐姐,謝過六公子七公子的美意……”
江浩歌覺得她說話行事非常得體,但張鄠早在沒見過她之前就厭惡她了,張郕已經把她歸到了半金不值的行列,哥兒倆都不給她好臉色。
張鄠淡聲道:“我兄弟二人年幼,并未獲得朝廷封號,認真說來,只是白身。現有朝廷三品官員的肅政使在此,你應該先見過明大人才是。”
張郕板起臉訓斥,“我和六哥加起來都沒有明大人年齡大,尊老愛幼,你懂不懂?”
江浩歌被訓得滿臉羞紅。
她一直受盡寵愛,何曾遇到過這樣的難堪?
她也算能屈能伸,委屈的低下頭,重新行禮,“拜見明大人。明大人光臨靳家,是靳家的榮幸……”
這一次她被明探微給打斷了。
“奇怪,你只是靳家的遠房親戚而已,誰給你的自信來代表靳家?”明探微詫異,“你到了親戚家里,都是這個樣子的么?”
“遠親么?”張鄠淡笑,“宣德侯府和靳家的關系,恐怕深不可測吧。”
宣德侯府和靳家,絕不是普通的遠房親戚那么簡單。
前世靳筱瑩之死,以及因此緊接著的明五姑娘之死、靳家的十七條人命,太湊巧,太可疑了。
江浩歌忍著氣細細解釋,“宣德侯府和靳家,真的是遠房親戚。我族中一位伯母,和靳治中的表嫂,是嫡親姐妹。”
明探微和張鄠、張郕,意味深長的同時長長“哦”了一聲。
這親戚關系可真是一難盡。
這得多努力去攀扯,才能成親戚?
“這門親戚,足足有我祖父家到我外祖父家那么遠。”張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