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如果想認,便去認。”江浩歌慫恿。
宣德侯心里有一個念頭,這個念頭才開始的時候只是顆小嫩芽,卻在迅速的長大。
宣德侯放下江浩歌,拿定了主意。
“商量好了么?”明肅政笑問。
旁邊有多事的客人起哄,“江侯爺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啊,這是要向陛下復旨的,你若胡說八道,便是欺君。”“江侯爺已經欺過君,不會一欺再欺,上癮了吧?”
宣德侯臉上火辣辣的。
固原郡主向那些說風涼話的人怒目而視。
宣德侯硬著頭皮,“明肅政,我能不能先和貴府五姑娘說句話?”
“不能。”明肅政拒絕得很干脆。
宣德侯臉更紅,“這個……明五姑娘就在這里,我只和她說一句話……”
“大舅舅,讓他說吧。”明探微大方極了,“不就是一句話么?我聽著呢。”
“好,依你依你。”明肅政一臉溺愛。
宣德侯心中激動。
果然,明五在明家地位超然,她一個小孩子,敢跟明肅政嗆聲,明肅政半點惱怒的意思都沒有,那么狡詐的一個人,笑得卻那么慈祥。
“借一步說話。”宣德侯目光殷切。
明探微方才還笑嘻嘻的,這時卻小臉一板,“我們明家人向來光風霽月,事無不可對人!”
明肅政、明玕等人大笑,“對極了,我們明家人光風霽月,江侯爺有話只管光明正大的說,我們便光明正大的聽。”
賓客們也發出或高或低的嘲笑聲。
“宣德侯還想跟明五姑娘說悄悄話不成?要臉不要臉啊,他又不承認人家明五姑娘。”
“宣德侯不是說江大小姐是他的獨生愛女么?那他就和明五姑娘沒一點相干啊,和明五姑娘說的什么話?還不能公開說,想私下講?”
“從前我覺得江侯爺也算得上是一位美男子,如今再看,面目可憎。”
“對,行舉止太齷齪了,越看越丑。”
宣德侯被嘲笑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綠,外加一陣紫。
固原郡主大怒,“侯爺和明五有什么話可說的?”
江浩歌握住固原郡主的手,小聲說了句話,固原郡主臉上還有怒色,卻暫時忍耐,不出聲了。
宣德侯鼓足勇氣,語氣討好,“微兒,其實為父一直知道,你是我的親生女兒……”
“什么?”賓客們發出陣陣怪叫聲,“我沒聽錯吧?宣德侯說明五姑娘是他的親生女兒?”
客人們爭相議論,一個比一個激動,亂套了。
明肅政、明瑯等人又是鄙夷,又是感慨。
這宣德侯還真是……識時務啊……
一片嘈雜聲中,明探微怒了。
那個可憐的明五姑娘已經死了,被宣德侯的語暴力給逼死了!這個時候宣德侯知道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了?
“你一直知道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明探微慢悠悠的,“那為什么在滋蘭書院,當著我那么多同窗的面,你會對我說,‘驕橫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宣德侯一個激靈,“這個,這個……”
固原郡主快要氣暈了,“侯爺敢是糊涂了?明五怎會是你親生的?”
江浩歌不能呼吸了。
她勸宣德侯暫時對明五好一點,是要宣德侯私下里感動明五,不是要宣德侯當著這么多的面,承認明五……
錯了,全錯了。
大錯特錯……
……
明家的這次“宴會”備受矚目,當天發生的事,不脛而走。
不光公侯將相文武官員,就連街頭巷尾、尋常百姓,也都在議論這件事。
“宣德侯承認了!承認他和固原郡主早有私情,明夫人的那頂九翟冠,就是他為了取悅情人,從明夫人處偷了,送給固原郡主的!”
“這也太沒品了。偷原配發妻的寶貝,送給外面的情人?”
“固原郡主還真是潑辣,不光搶了明夫人的侯爺夫婿,連明夫人的寶冠也一起搶了。這哪是位郡主,簡直是匪徒。”
“固原郡主就是匪徒。”
傳聞總是越傳越離譜的,這消息在民間傳著傳著,變了。
“固原郡主可是個厲害人物。你猜她為什么要明夫人的那頂九翟冠?因為那是獲烏王所贈。固原郡主原來是想嫁給獲烏王做王后的,或獲烏王眼光高,不要她,她退而求其次,勾引了宣德侯這個有婦之夫。她嫁不了獲烏王,就想方設法弄來獲烏王為王后打造的九翟冠,偷偷圓她想做獲烏王后的美夢。”
“這豈不是給宣德侯戴綠帽子么?哈哈哈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