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和裕妃一樣,也是只有一個女兒,她的女兒慶都公主正在挑駙馬,章和帝也是交給陳貴妃來辦的,對陳貴妃自然很巴結,“姐姐管理六宮,這大宴小宴的,姐姐辦得多了。自然是姐姐如何吩咐,我們便如何辦理。”
恭妃個子不高,人瘦瘦的,雖然五官生得秀麗,膚色卻不大好,說起話來有些少氣無力。
恭妃外貌并不出色,但福氣挺好,接連生下禮王和修武公主,兒女雙全。
不過禮王和修武公主,身體狀況和恭妃相似,經常生病,這也算是美中不足吧。
恭妃帶著絲歉意,“妹妹真的不懂這些……”
眾人都習慣了恭妃的態度,知道恭妃除了她一雙兒女的身體,其余的事都不關心,也絲毫不懂,笑了笑便過去了。
德妃來得最晚。
德妃是孝恪皇后的族妹,雖然沒有兒女,但在宮中地位超然,陳貴妃見了她也是起身相迎,拉了她一起坐下。
德妃致歉,“對不住,方才陪阿郁下了盤棋,一個不小心贏了,阿郁不依,定要再下一盤。”
陳貴妃等人忙笑道:“咱們阿郁哪能輸棋?那必須再下一盤,讓孩子大贏特贏。”
阿郁也就是張郁了,誠王長女,孝恪皇后在世的時候召入宮中,陪伴皇祖母。后來孝恪皇后薨逝,阿郁也沒回誠王府,由德妃養育。德妃對阿郁,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寶貝得如同眼珠子一般。
阿郁說要下棋,別說是陳貴妃有請,就是章和帝宣召,德妃也會想方設法推了。
阿郁就是德妃的命根子。
阿郁是誠王長女,也是章和帝第一個孫女,章和帝也很是疼愛。
有章和帝和德妃寵著,宮里上上下下,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誰都疼阿郁。
“咱們阿郁是不是也該擇婿了?”裕妃計算著阿郁的年紀,“德妃姐姐心目中可有人選?”
“不急。”德妃似乎不大樂意提起這些,“我們阿郁還小呢。”
小什么,都已經及笄了。裕妃等人腹誹。
“女孩兒嘛,娘家疼愛,嫁得越晚越好。男孩兒是要娶妻進門的,添人進口,越早越好。”莊妃忙笑道:“譬如說咱們六郎,才這么一點點大,親事便定下了。”
陳貴妃也談起正題,“明家小姑娘是陛下第一個孫媳婦,咱們這次設宴,可要隆重些。”
“依我說,多請些小客人比較好。”德妃是常陪阿郁一起玩的,“明家小姑娘還是個娃娃,必定貪玩,若是陪著咱們,悶著孩子,便不好了。”
眾人都說有道理,“那便這么說定了,多請些小孩子,免得明家小姑娘拘束。”
明家的女眷,從明老太太到明探微,每個人都收到了邀請。包括已經定親準備出閣的明惠風。
這多多少少有點奇怪,像明惠風這樣已經定了親的姑娘,通常是在家里繡嫁妝,很少出門。
明肅政托人打聽,知道明惠風的名字,是慶都公主親自加上去的。
原因有些讓人哭笑不得。慶都公主不是正在挑駙馬么,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泗國公世子高軌的畫像也被送到了慶都公主面前。
慶都公主相中了高軌。
但高軌當然是不可能做駙馬的,高軌和明惠風已經定了親,明年就要完婚了。
據說慶都公主因此發了很大的脾氣。
“大概有找你出氣的意思。”明肅政告訴大女兒,“我兒請個病假不去,不見慶都公主的面,也就是了。”
“這樣不大好。”明惠風不同意,“慶都公主畢竟是五妹妹的長輩,她想見我卻見不著,萬一把氣撒在五妹妹身上,五妹妹一個小娃娃,豈不可憐?”
“她不敢。”明肅政斷。
“這件事有人搗鬼。”明惠風細細思量,“我和世子定親在先,是誰把世子的畫像送到慶都公主面前的?說不定是故意的。爹爹,我還是和慶都公主見個面,把這事說開了為好。”
明肅政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很有分寸,也就同意了。
明老太太還在服藥,不宜出門,請了病假。
其余的女眷都要進宮。
章氏這還是頭一回要進皇宮,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床梳妝,眼圈有點黑,懊惱不已。
“您就別太在意這個了。”明向欣好心勸她。
章氏直到出門登車,還想著自己的黑眼圈,拿出小鏡子照了又照。
明探微和姐姐們同乘一輛車,一路上說說笑笑,頗不寂寞。
到了宮門前,有人已經在等著了。
是張鄠。明探微笑咪咪揮手,“六公子。”
張鄠小跑過來,“五妹妹,你來啦。”
姐姐們在后面抿嘴笑。
“哪位是明大小姐啊?”一位麗人由眾多宮女簇擁著,氣勢洶洶的朝這邊過來了。
“是慶都公主。”張鄠眉頭微皺。
“這位公主蠻好看的。”明探微笑,“蠻討人喜歡的。”
張鄠眸中閃過驚訝之色。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