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鄠伸出手指掐算,“算來我父皇母后的信應該到了,不是今日,便是明日……”
“難不成你想讓我陪你一直打到明日?”張郕氣得不行。
“那倒不必。”張鄠安慰,“我仔細算了算,應該就是今日了。”
張郕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王府侍衛手持密函,進了庭院。
“來了。”張鄠示意。
張郕第一個念頭是想搶過來,他只是這樣想著,張鄠卻猜到了,“這密函出自宮中,你搶了不合適。”
張郕沮喪,“十年前還行。”
十年前大家都是小孩子,張郕就是犯個渾也無傷大雅,更何況那時坐在皇帝寶座上的是章和帝,他的親祖父。
張鄠大度的拍拍張郕,“快別這樣了,六哥還是疼你的。”
“哼!”張郕重重哼了一聲,帶著怒氣走了。
張鄠耐心的等了一會。
密函果然是隆正帝、宣皇后命人送來的,忠王把張鄠又叫進去了,“住下吧。”
聽說了這三個字,忠王就又讓張鄠出去了。
張鄠神采飛揚,和張郕一起入住外院。
忠王孟歸塵拿了密函,回去見明瑯。
兩人雖已成婚多年,依舊如膠似漆,摒退侍女,好一番溫存。
“你黑了,也瘦了。”明瑯心疼,“都是這些天太操勞的緣故。”
“那我這幾天不出門了,在家里養回來。”孟歸塵緊張,“我可不能黑了瘦了,那樣我就不好看了,哪配得上明艷絕倫的王妃?”
明瑯莞爾,“你嘴巴越發甜了。”
孟歸塵拿出密函,和明瑯一起看,“這還像個樣子。”
明瑯瞅了瞅,“喲,還是親筆呢。”
密函是隆正帝親筆所寫,說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了,婚事該準備操辦起來了,定親之前,特地把張鄠送到銅城,請岳父岳母相看長大后的女婿。
宣皇后在后面也寫了一段話,訴說了她對微兒的喜愛和思念,承諾她會視微兒如親生女兒。
“怎么改主意了?”明瑯納悶。
“嘻嘻嘻。”小女孩兒快活的笑聲。
一個可愛的小腦袋從門外探過來,一臉的興奮雀躍。
“乖女兒。”孟歸塵大喜,蹲下身子,張開雙臂。
小孟諾熱情萬分、跌跌撞撞的沖過來,撲到父親懷里,父女倆別提多親熱了。
明瑯吃味,“明明是我天天哄著她,看著她,怎么她見了你,便把我拋到腦后了?”
“女兒跟我親,兒子跟你親。”孟歸塵笑道:“謹兒許兒總是向著你的,微兒和諾兒,都親爹爹。”
明瑯算了算賬,“女兒是兩個,兒子也是兩個,你兩個我兩個,倒也公平。”
明瑯和孟歸塵一齊笑了,小孟諾也跟著呵呵傻樂。
夫婦二人商量了一下,要設宴為張鄠洗塵。
畢竟張鄠是六皇子、齊王,既然隆正帝、宣皇后那邊過了明路,忠王府這邊也就正常招待了。
明瑯傳令下去,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六皇子來到忠王府的消息,也就傳開了。
李慧艷唯恐回家挨打,賴在忠王府沒走,聽說要設宴招待六皇子,大吃一驚。
李慧艷打聽過,知道救她的白衣郎君就是六皇子,找到明探微訴苦,“這可怎么辦呢?我那些……我那些事都被六殿下知道了……”
明探微安慰她,“放心,六皇子嘴巴很緊,絕不會外傳。六皇子約束下屬,也很有一套。”
下之意,齊王的侍衛也不會外傳。李慧艷不必杞人憂天。
“嘴巴很緊?”李慧艷滿是懷疑,“你和他見了面,誰都沒認出誰啊。”
你和他一點也不熟,你了解他的為人么?
“我倆鬧著玩呢。”明探微笑道。
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她和張鄠又不是整整十年沒見面,隆正帝即位之后,張鄠還曾經到銅城求學。三四年沒有見面,變化是挺大的,但沒有大到相互不認識的程度。
之所以裝作不認識,一方面是鬧著玩,另一方面,其實是避免尷尬。
小時候定過娃娃親,長大之后男方一直沒動靜,明探微索性就裝作不認識了,省卻很多麻煩。
不光明探微,孟歸塵才見張鄠,也沒有直接相認的意思。
明探微還以為孟歸塵會把張鄠趕走呢,誰知忠王府公開了張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