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辰酒精上腦,幾乎就要這么跌倒在地上。但所幸站住腳,在原地呆呆地看了柏川一陣子,又搖搖晃晃地回到申雅莉她們旁邊。
“他不給我親……”明明已經醉得神經都快麻痹了,心卻莫名地刺痛起來。淺辰晃晃腦袋:“他不給我親,不是我的錯。”
“那你輸掉了,罰酒罰酒!”
申雅莉端起酒杯,又準備給他倒酒,卻看見柏川出現在他身后,扶住了他的肩。
“我先送他回去。”
柏川稍微一冷臉,周圍的人都立刻酒醒了,一聲不吭地點頭。
“不行啊,我們都還沒玩夠。”淺辰高高抬起兩條眉毛,對他眨了眨模糊的眼,“我還要繼續玩……”
但話沒說完就已被柏川摟著肩膀拖出門去。
二月的夜間,空氣冰涼刺骨。
上車之前,淺辰一直凍得打哆嗦,但柏川每次想攬他,他又會反射性躲到一邊去。
直到上了柏川的車,空調溫暖的熱氣才令他放松了一些警惕。
但被涼風吹過后好像人也冷靜了很多,淺辰縮在小小的角落,從上車到開車一直昏昏沉沉地倒在冰冷的車窗上。
“柏先生,現在去哪里?”司機問道。
“金源。”
金源是柏川豪華住宅“金源莊園”。淺辰終于恢復了點神智,揮了揮手說:“我……我要回家。”
“他先送我回去,再送你回家。”
“哦……”淺辰蜷縮在柔軟的沙發上,像個小狗一樣在枕頭上蹭了蹭,閉上了眼睛,“那等到了再叫我。”
“嗯。”柏川把毛毯披在他的身上。
雖說如此,開車后五分鐘,淺辰卻一直沒有閉眼。他眼睛很大,就算在黑夜中也很容易被發現沒睡著。
“睡不著?”柏川從一旁的微型吧臺中取下一支高腳杯,倒了一些礦泉水給他,“喝點水吧。”
淺辰接過杯子,喝了兩口就又趴回沙發上。兩人之間一直隔著一段距離,氣氛也突然尷尬地安靜下來、
明明在慶功宴上還這樣興奮又肆無忌憚,而且自己被灌了十多杯,要裝瘋賣傻也不是沒有說服力,但一和柏川獨處,醉酒時都無法隱藏的局促與害怕就這樣瘋狂滋生。
只要堅持下去,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淺辰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抱住枕頭偷偷看著柏川的側臉,還有他不時眨眼時顫動的睫毛……
柏川沒有再邀請自己和他過夜,大概也是察覺了這樣做十分不妥吧。
這樣也好……如果他多堅持一下,自己的意志力一定會瓦解的。
不知過了多久,十二米的悍馬緩緩開入了金源莊園。
快到凌晨了,莊園里面只留了幾盞微弱的燈。白色轎車駛入的時候在地面投落了深深的車影。
趕走打算前來攙扶淺辰的傭人們,柏川摟著淺辰的肩往客廳里走。淺辰一見這情景,往后退了一下:“我要回家。”
“這么晚你又喝醉了,回去沒人照顧你,今天就在這住吧。”
一句話就把淺辰堵得無法回答,只能任由柏川扶著自己走上樓,進入臥室。
盡管頭很暈,光線也昏暗,但淺辰還是沒有忽略掉與以往不同的房間擺設:窗簾高高地撩起,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窗前的茶幾上;復古唱片機中播放著鋼琴輕音樂,音量開得很小;茶幾上擺著一個插了玫瑰的花瓶,一瓶紅酒,一個瓶裝在冰桶中的香檳;桶里的冰塊早在溫暖的空調房中化成了水;巨大的床上紅玫瑰花瓣鋪成心形……
“把這些東西都收了吧。”柏川對身后跟上來的傭人說。
女傭們小米碎步跑過去,動作迅速地搬走紅酒、花瓶和冰桶,撤走了鋪著花瓣的床單。待她們換好了新床單、拉下窗簾離開臥室后,柏川扶著淺辰坐在床上,自己脫掉了外套,進入洗手間去洗臉。
淺辰在這個充滿誘人香氣的房間里坐了一會兒,柏川的聲音就從洗手間里傳了出來:“你先穿我的睡衣吧,在左邊第一個柜子里。待會兒你就睡這里,我到樓上去睡。”
淺辰點點頭,從柜子里找到了柏川的睡衣扔在床上,脫掉外套、毛衣和襯衫,光著上半身開始整理睡衣。但因為人依然醉醺醺的,他折騰了一分鐘都沒有找到衣服扣子。
“找到了嗎?”這時,柏川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走出來。他解開了襯衫的第二顆扣子,頭發有些凌亂,看見淺辰以后,稍微頓了一下:“找到了?”
“找不到扣子。”
“我來吧。”柏川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從淺辰手中接過睡衣。
“好……”
淺辰呆呆地看著那件睡衣片刻,突然把目光轉移到柏川臉上:“柏川,如果你結婚了,還會對我這么好嗎?”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