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國后他的第一個新聞發布會,不是關于他的身體,也不是關于功成業就,而是——
“有一件事我必須澄清一下——我和淺辰只是朋友。我是同性戀,不代表我周圍的男性就一定與我有什么關系。”
自從源風公開自己的性癖、淺辰又帶著他一起出國后,不少人都在猜測他們已經在美國秘密同居。此話一出,不少娛樂記者也來了興致,紛紛問道:
“那淺辰是同性戀嗎?”
“三年前柏天王曾經因為抑郁癥做出的失格事件,是否與他的性向有關?”
“那你現在的伴侶是什么人?是羽森導演嗎?”
……
問題像連珠炮一樣冒出,源風耐心地聽完后,樂觀地說道:“淺辰的私事我當然不會知道,但我目前仍舊是單身,也不會回避任何戀愛的機會。”
他當然不會忘記那一段病魔纏身的日子。
雖然淺辰說是帶他到美國治病,但他心里清楚,就算去了也只是等死而已。
他還是選擇離去。
就算死于他鄉也好,哪怕只有一秒的生命,他也想與喜歡的人在一起。
大概是已經淡然看待了生命,并不再感到壓抑和害怕,他比預期中要活得久一些。醫生預測的病狀也沒有出現,只是病情沒有好轉。
過年后,每多活一日好像都是上天的恩賜。但死亡終會到來,源風開始沒事往外面跑,在唐人街看了許多古文書,并照著上面的記載去中藥店抓藥,自己胡亂配著吃。有的時候甚至會在野外“采藥”……
在紐約這樣燈紅酒綠的世界中,源風復古地玩了三四個月。
最后的結果是,他不僅沒死,而且癌細胞急劇減少,最后竟荒謬地被治愈了。
這種案例不是沒有發生過。
曾經住在國內鄉村的癌癥晚期婦女在山上胡亂采藥吃,卻意外地把病吃好了。但因為吃的藥種類有上百種,醫院根本無法查出是哪一種或者哪幾種混搭治好了她的病,于是這種案例也只能成為醫學界的不解之謎。
誰也沒想到,這個以出門被雷劈概率的事竟發生在源風身上。
源風不是學醫的,他也不是圣人。在媒體大肆報道這個奇跡的時候,他完全不感興趣也不想配合。他只知道,如果沒有淺辰的陪伴與鼓勵,他早就被裝在骨灰盒里了。
在他漸漸康復的時候,淺辰也從來沒有離開過。
至今依然有著與淺辰共度一生的愿望。
只是,在死過一次后他才知道了生命的寶貴,也明白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記者們當然沒這么容易放棄國際淺的八卦,一直窮追猛打詢問淺辰喜歡的人是誰。
“他喜歡的人不是外人討論的范疇。”源風想了想,露出了神似淺辰的笑容,“但是,我希望他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
公眾人物總是有很多面,說話也總是模棱兩可含糊不清,心中想法有的沒的都要往好的地方說。
但是如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內心。
活著很滿足,這樣已經夠了。再多的奢侈也不會去想。
況且康復了以后,他已經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淡忘一份愛情,去珍惜一份友情。
這一回源風放得很快。
第二天就要回國了,淺辰卻一直坐在紐約的家中,反復播放dvd影片。
“哪怕是一秒鐘……在做powerpoint的時候,或者批改coursework的時候,你會想到我嘛?”自己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
屏幕上的柏川認真地看著筆記本電腦,頭也沒有抬:“肖洋,考試前兩天跟我說這種話,沒什么意義吧。”
淺辰看著他的眼睛發呆。
與他無關的都會被跳過。有他特寫的地方,都會被反復回放。
不管是笑著,嚴肅,惆悵,幸福,或者是傷心……所有的表情,淺辰看了都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連他們用來當情趣調味料的床戲部分,都再不能喚起一絲□。
很想柏川。
想到與他見面的場景,淺辰都會緊張得手心冒汗。
而手心機票上的每一個字,他幾乎都快背下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