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瓶海飛絲放了快倆月了吧,一動沒動呢!”張青青怒火中燒:“我就說我的洗發水怎么耗的這么快,肯定是你偷用了!”
“你少血口噴人了,我又不像你,每天都洗頭。”黃欣然叉著腰辯駁:“說我用你的,拿出證據來啊!”
陸眠煩躁地戴上了耳機,寢室每天都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硝煙四起,當然雞毛蒜皮的小事積少成多,其實也挺可怕的,黃欣然不僅用張青青的洗發水,還用陸眠的沐浴露,陸眠其實也察覺了,所以現在每次買沐浴露,都撿著舒膚佳最便宜的一款買,黃欣然便沒再用她的,黃欣然其實也不是窮得買不起日用品了,就是愛占便宜,她自己的化妝品護膚品價格不低,全部反鎖在柜子里面,自己是這樣,就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
大三臨近實習期,陸眠考慮著要不要去外面租個房子。
葉藍整個人幾乎是飛進寢室的,情緒異常激動:“啊啊啊啊!我錯過了此生唯一一次近距離見我老公的機會!整個人都不好了啊啊!”她跑到陸眠身后抱著她的胳膊:“眠眠,今天eric來學校給電競社當嘉賓評委,之前怎么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啊!咱們白白錯過了這么大好的機會!”
“哦,是怕到時候人太多場面混亂。”陸眠不動聲色地補了一刀:“順便,我見到他了。”
“啊!”葉藍從她身邊跳開:“你見到了?!”
“我去參加比賽了呀。”陸眠一邊敲擊鍵盤一邊淡定地說道,不僅見了面,而且還揍了他一頓。
“手動再見,我們不能當朋友了。”葉藍生擺出一副生無可戀臉。
“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真是吵死了。”黃欣然情緒本來就不好,看到葉藍這副癲狂的迷妹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玩游戲的,至于嗎?”
“玩游戲怎么了,我就喜歡他,關你屁事。”葉藍白了她一眼。
“就你喜歡的那個eric,我男朋友說他大學都沒念,就一高中文憑,游戲玩再好有什么用,還不是文盲一個。”黃欣然尖酸刻薄地嘲諷道:“瞧你這五迷三道的小樣兒。”
她話音未落,陸眠桌上的瓷杯已經被扔了出去,落到了黃欣然書桌邊的墻壁上,只聽“砰”的一聲脆響,瓷杯落地,碎成了幾片,水也濺到了黃欣然的桌上和凳子上。
黃欣然眼睜睜地看著杯子灑出來的浸濕了她的書,臉色氣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陸眠,你瘋了嗎!”
葉藍微微張嘴,驚愕地看向陸眠,陸眠緩緩起身,冷著臉看向黃欣然:“有種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的是實話,沒上過大學,文…”那個盲字還沒有說出口,黃欣然目光又落到陸眠的手上,她拿起了另一個玻璃杯,躍躍欲試地掂了掂。
她立刻識相地住嘴,同寢三年,她從來沒有見陸眠發這樣大的脾氣。
陸眠的確是生氣了,黃欣然一時間竟也不敢再造次,一腳踹翻了自己的板凳,然后去廁所拿了掃帚清掃自己桌邊的碎玻璃,嘴里罵罵咧咧小聲咕噥著什么。
張青青非常解氣地沖黃欣然冷哼了一聲,葉藍崇拜地對陸眠豎了個大拇指:“真愛粉!”
清晨的圖書館冷冷清清,陸眠流連在一架架高聳的書柜邊,尋找著她所需要的幾本編程書。
路過兩架的隔層,一道熟悉的身形晃過眼前,陸眠走了幾步,仿佛是意識到了什么,又退了幾步,偏著腦袋朝書架的隔層望過去,只見他一身白襯衣,配著黑色長褲,站在落地窗邊,借著光翻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額前劉海垂下來,擋住了他澄澈的眼眸。
陸眠差點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了。
直到徐沉抬起頭來,沖她揚了揚嘴角:“陸同學,早上好。”
盡管已經這么多年,此刻陸眠的心還是忍不住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徐同學,你消息挺靈通。”
陸眠每天早上的這個時間點都會來這個閱覽室看書,雷打不動的習慣。
徐沉朝著陸眠走了過來,陸眠將書抱在胸前,手緊了緊,無所依憑地看著他。
他走到她的身邊,將溫厚的大手掌放到陸眠的頭頂,將她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嗯,長高了。”以前的陸眠,剛好到他的胸口,現在,胸口出頭一點點。
“是你沒長了吧!”陸眠話音未落,徐沉伸手,摘下了她的黑框眼睛,輕輕擱在書架邊上,陸眠不明所以,只見他俯下身,將臉貼近了她的臉,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逐漸放大的五官。
徐沉微微側頭,閉上眼睛,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鼻尖輕輕嗅了嗅,將唇湊近了她的的嘴角,然后頓住,兩個人的呼吸交織,陸眠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他頓了幾秒,不急不緩,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后用力地碾上了她柔軟的唇,宛如吮吸汁液豐滿的果實,她的嘴很小,只是輾轉親吻,徐沉似乎感覺很不夠,他伸出手拖著她的后腦,另一只手落到了她的腰部,將她的身體往上一提,兩個人以無比貼合的姿勢,靠在了一起,他撬開了她的貝齒,舌尖碰觸的剎那,兩個人的神經末梢都是一陣猛烈的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