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著貞節牌坊的村口沒有一個人,因為是秋天,所以牌坊下積了很多枯葉,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一雙沾了灰的皮鞋出現在鏡頭中,隨即腳邊放下一只皮箱,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輕輕彈去皮鞋上面的灰塵。
“這么些年,這個地方還是這么個破樣子,”鏡頭給了說話的年輕人一個鏡頭,只見這個青年戴著考究的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的他,卻滿是對這個破舊鄉村的不屑。
章碩看著鏡頭下陸承余的表演,捂著自己的心口覺得自己有些心痛,這么好的演員苗子,為什么偏偏要去做什么總裁助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費資源!!罪不可赦!!!
“這組鏡頭過了,”章碩擺了擺手,還是不要去想了,越想越難受。
板一打,陸承余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他跑到何龍面前,擰開一瓶水仰頭就喝,中午臘肉吃多了,喝再多的水都覺得口渴。
何龍本來還處在陸承余那個不屑表情中,現在看陸承余沖到自己面前開始喝水,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才道:“先生,剛才嚴總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要來劇組接你回去。”
陸承余把空飲料瓶放到一邊,擦去嘴角的水漬:“他還有多久過來?”
何龍看了眼時間,“大概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
陸承余點了點頭,轉身去敢下一場戲,如果不用ng好幾遍的話,嚴穆來了不用等多久就能回家了。
下面的鏡頭就是陸承余飾演的角色裝完x后,就發現一堆枯葉掉了他滿頭滿臉,抬頭見旁邊樹上坐了一個人,他沒有跟對方吵架,而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庸俗!”
而樹上的陳秋河自然是又撒了一把樹葉,扔滿了他全身,他氣得拎起皮箱就進了這個落后的村鎮。
嚴穆趕到劇組后,正好看到陸承余站在樹下說庸俗時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彎,就站在章碩身邊看起來,只是看清與陸承余演對手戲的人后,好不容易彎起來的弧度頓時落了下去。
何龍小心翼翼看著眼老板的臉色,默默的往旁邊移了兩步。
這組鏡頭拍完后,陸承余見嚴穆已經到了,顧不得去換衣服卸妝,取下自己鼻梁上沒有度數的眼鏡走到嚴穆身邊,笑著道:“穆哥,你今天沒有去公司?”不然怎么這么早趕過來?
“上午去看了外公,下午出來知道你在片場,就過來了,”嚴穆見他發頂有一些枯葉,伸手細心幫他拿掉后道,“去換衣服,我在這等你一起回去。”
“好,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陸承余轉身朝化妝間跑去,邊跑還邊解中山裝外套的扣子。
何龍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陸承余的身后,往化妝間的方向追去。
旁邊的曲嶺北若有所思看著嚴穆,當他看到對方的眼神全部落在跑開的陸承余身上后,眼神變得更加復雜了。
、第52章〔修bug)
嚴穆發現旁邊有人在看自己,偏頭看去,認出這個人是與陸承余合作的劇組編劇,于是就朝這人禮貌的點了點頭。
曲嶺北見對方發現了自己在打量他,便道:“嚴先生是來接陸先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嚴穆與陸承余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可能是身為編劇的他太過敏感,才會想得怎么多。作為陸承余的一個合作者,曲嶺北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可是在他看來,陸承余也不過比自己孩子大六七歲。現在這個社會,二十一二歲的年齡,很多人還是個不太懂事的大男孩,就算陸承余為人懂事,但也不比在外面跑了多年的人看得多,聽得多,心思總歸單純些。像嚴穆這種見識過不少場面的商業精英,什么沒有見過,什么沒有嘗試過,他擔心陸承余吃虧。
“嗯,”嚴穆點了點頭,朝化妝間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陸承余沒有出來,才專心與曲嶺北交談起來,“他手臂有傷,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家。”
剛被陸承余趕回來保護嚴穆的何龍聽到這句話,默默朝旁邊縮了縮,如今在嚴總眼里,他已經不是人了嗎?虧得他匆匆趕回來做這個無名保鏢,他覺得自己內心好像有點受傷。
“陸先生人年輕,嚴先生愿意這么費心照顧他,真是好人,”曲嶺北笑著道,“幸好有你在,不然陸先生一個人受傷在家,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嚴穆聽到這話,多看了幾眼面前這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幾秒鐘后慢慢點頭道:“能照顧他,我很高興。”
聽到嚴穆這話,曲嶺北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只是點了點頭道:“嚴先生仁厚。”作為外人,他終究不能說得太多,更不能把話說得太透,不然就是討人厭了。
嚴穆卻因此對曲嶺北印象好了不少,畢竟對方是真的擔心陸承余,所以才不顧他的身份問了這么多。若沒有這份心思,對方何必擔著得罪他的可能說這些話。
“曲哥,穆哥,你們在聊什么?”陸承余跑到兩人旁邊,臉頰還有點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因為卸妝時太過著急,傷了皮膚后留下的痕跡。
“沒說什么,”曲嶺北笑著道,“原本我還打算請你到我家住幾天,等傷好后再回去。不過,有嚴先生照顧你,我就不用擔心了。”
“曲哥費心了,”陸承余笑瞇瞇走到嚴穆身邊站好,“穆哥為人很細心,會照顧好我的,你不用擔心。”
曲嶺北笑著點頭:“你有人照顧,我們還擔心什么,現在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受了傷可不能太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