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能從我這里拿走一分,我就教你。”他只留給林逸飛一個搖晃著的背影。
手指不自然收攏握緊,骨骼因為用力而咯咯作響。
阿爾文?切爾西看不起自己,這點沒什么好值得生氣的,當初他作為佩劍的頭號種子選手,整個世界都沒被他放在眼中。
但是在因傷退役五年之后的今天,喝醉酒的阿爾文?切爾西依然囂張。
“要不要喝點咖啡醒酒?”林逸飛壓低了嗓音問。
“不用,我怕我清醒了,你連一分都沒有機會從我這里拿走。”他的聲音依舊慵懶,但是林逸飛已經被激怒了。
凱文按開了客廳的燈,切爾西伸手遮住了眼睛,迷離的目光逐漸對準了焦距。整個客廳凌亂無比,到處堆滿了垃圾和酒瓶。
“天啊,我記得有傭人每天都來幫你整理,雖然你付了工資給她,但也不能這樣剝削人家的勞動力吧?”凱文本開玩笑地將酒瓶全部挪開,移出了比賽的空地。
林逸飛放下背包,穿上自己的護具。
“你不穿嗎?”
“我為什么要穿那種東西?”切爾西發出嗤笑聲,“它只會使你的行動遲緩,封閉視野。小子,如果沒有要別人一劍都刺不中你的決心,就別拿起劍。”
林逸飛蹙眉,握著佩劍行了一個禮,盡管凱文對自己沒有半點尊重,但是他仍然會尊重自己的對手,“那就試試看我是否真的不能刺中你。”
“是嗎?”切爾西的話音剛落,他的劍卻在瞬間刺了過來。
所有的神經頃刻間緊繃,心臟的跳動被定格,林逸飛在那零點零一秒的縫隙里側過了自己的身體。
“不錯——”切爾西笑了笑,聲音里聽不出是贊賞還是嘲弄,第二劍緊接著劈來。
林逸飛勉強著躲開,但沒想到對方一個大跨步順利擊中了自己,踉蹌了兩步,他差一點跌坐在地上。
“小子。”切爾西揚了揚下巴,手指撫摸著劍刃,“熱身結束了,你準備好送命了嗎?”
雖然切爾西與凱文平時待人接物的性格完全不同,但是當他們拿起劍來的時候,有一種極其相似的氣息——仿佛要將對手絕地斬殺。
之后的幾秒里,他的心臟幾乎一直被人死死捏著,呼吸壓抑在胸腔內無法得到釋放,就連四肢似乎被束縛著直到那一劍劈在了肩膀上。
“小子,還用繼續嗎?”切爾西打了一個酒嗝。
“當然。”林逸飛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劍,擺出準備的姿態。
就在凱文示意開始的瞬間,他蹬踏而出,交叉步換側攻擊每一劍角度精巧緊接著弓步刺擊卻是一個佯攻,被切爾西看穿似乎也在林逸飛預料之中,然后控劍絞劍抵開切爾西,劈在他的肩膀之上。
這一劍雖然沒有切爾西的氣勢凌人,但是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我已經得到一分了。”林逸飛冷冷道。
切爾西站在那里,身體依然有些搖晃,目光卻停留在林逸飛的臉上。
“嘿,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林逸飛。”
切爾西回望向凱文,咧開嘴,“凱文,站在至高點上是不是很寂寞?所以你這樣不顧一切地要培養對手?”
那句話是用意大利語說的,林逸飛聽不懂。
“我只是被他在擊劍時的身姿迷住了而已。”凱文也回敬以意大利語。
“那么除了這個孩子擊中我之外,還有什么能吸引我全心全意地教他?”切爾西聳起肩膀,靠坐回墻邊,隨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
凱文閉上眼睛,唇上的笑容如此完美。
“你到達過的那個高度,很多人都只能仰望。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滿足,你想要更高更遠,如今你已經摔下來了。但是這個孩子會幫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凱文走到切爾西的面前,單膝跪下,目光直視入切爾西迷醉的雙眼,“他會打敗我,打敗那些比你看的更高更遠的后輩,你不想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