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衣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奧茲本先生打來的。
“我只不過壓低了一點股票價格,泰勒家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收購了,還有你的那幾個堂叔。”
“嗯。”克里斯關上了行李箱,坐回床邊,“多投資一些有用的項目吧,錢花出去才能賺更多的錢。”
“好好參加比賽。”奧茲本說完這句話就掛上了電話。
集訓繼續著,很快就到了內部排位賽的時間。
林逸飛和克里斯在擊劍隊里顯得尤為醒目。其實沒有人懷疑,兩個單人賽的名額一定是他們的。
周日早上就是林逸飛與克里斯,周六晚上的排位賽結束時,李普曼讓所有人都好好休息。
林逸飛和切爾西走在通道里。切爾西這幾天滴酒未沾,但是煙癮很大。其他教練還在作指導的時候,他卻在走廊里抽煙。
“明天就要和那個克里斯?奧茲本對戰了,緊張嗎?要說這整個垃圾一樣的少年擊劍隊里,就你們兩個看的順眼。”切爾西的音調仍然是懶散的,措辭卻很犀利。
走到了擊劍館的門口,正值夕陽西下,橙色的光輝映照在林逸飛的臉上。
“我要贏克里斯?奧茲本。”林逸飛的話說的并不重,但是卻很用力。
“哦?你已經基本上確定了資格,為什么還要那么執著地贏過他?”切爾西搖了搖煙盒,叼起一根抽了起來。
“因為他是我的對手。”林逸飛走進夕陽里,轉過身來,輕輕一笑。
切爾西在那個笑容里有些恍然。
“你想成為世界冠軍嗎,林。”
“我沒有那么光輝燦爛的夢想,我只是喜歡擊劍而已。”林逸飛聳起肩膀,“然后注視著我的對手。他要前進,我就要跟上他的步伐。”
切爾西輕哼了一聲,低下頭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在想什么?”
“想我的年輕時光。想著我和你一樣曾經有優秀的對手,我萬分努力不是為了那個冠軍的頭銜,我要的只是那個人的目光。”
“切爾西……”
“知道我的肩膀為什么會受傷嗎?”切爾西吐出一口煙圈,“那天我和他走大街上,我們在為一件事情爭吵,吵的很兇。街的拐角一輛救護車開了過來,他一把拉開了我,自己卻被撞在了燈柱上,我摔倒的時候被另一輛車撞傷了肩膀。”
“切爾西……”林逸飛的印象里好像有聽過這則新聞,與切爾西一起出車禍的還有另外一名德國運動員,車禍后搶救不治。而切爾西也在那之后因傷退役,開始了酗酒的生活。
“如果要我來做你的教練,你就一定要有贏的決心。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拿來退讓的了。”切爾西轉過身去,“我回去公寓了,明天見。”
林逸飛呼出一口氣來,因為是集中訓練,所以擊劍隊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就在對面的酒店里。但是他不想那么早回去,沿著街邊慢慢地走著,身邊是穿行而過的車流。林立的建筑物反射出橙色的日光。雙手插在口袋里,耳邊是滴滴叭叭的車鳴。
只是他不知道,在街的對面,克里斯一直跟著他走。他的每一次低頭,每一聲嘆息,克里斯都看的那么清楚。
林逸飛路過一個報亭,買了一份體壇周報,夾在腋下,繼續低著頭走著,視線不曾偏離原來的方向。不知道走了多遠,天也慢慢轉暗,路燈也亮了起來。林逸飛決定回去酒店了,轉身那一瞬,他終于看見了對面的克里斯。
對上視線的那一瞬,克里斯撇過頭去。
克里斯為什么會在這里?
林逸飛滿腹的疑問卻又覺得開心。而克里斯只是站立在對面。他穿著淺色的立領襯衫,套著灰色的夾克,□是深色的牛仔褲,整個人顯得隨意,輕柔的路燈燈光落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冷漠與銳利。
不時有路過的年輕女子看著他,露出贊嘆的表情又或者竊竊私語。
這就是克里斯,哪怕將整個世界隔絕在外,這個世界還是忍不住關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