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允了?”
“四十萬兩,走我的私賬,不動柜上銀子。”
殷瀛洲做事自有一套章程,裊裊從不過問銀錢去向,何況是他自己的銀子。
裊裊低頭揉弄著手中帕子,頓了頓,猶猶豫豫追問:“那……再沒別的了?”
殷瀛洲抬起眼皮剮她一眼,“你想我有甚麼別的?”
“山珍海味也有吃厭的一天,你就不想換個口味?而且我又許久不能……”
“不能甚麼?”
剩下的話實在難以出口,裊裊含羞帶惱,搡他一把,“你明知故問!”
殷瀛洲面色明顯轉黑,黑漆漆的一雙眼凌厲地看向她,“你就是為這,才同我鬧?”
裊裊慚愧,輕不可聞地“嗯”了聲。
“蠢!”殷瀛洲撂下核桃,起身恨鐵不成鋼地啃了一下小臉,“你是鋸嘴葫蘆嗎?不會直問我?還是怕一張嘴我打掉你的牙?你這張小嘴光是親人時好使。”
“借著本破書就來打機鋒,你也想玩旁敲側擊這一套?倒是長進了,好的不學,學起外人耍心眼了。”
嘶……他咬得可真疼啊。
裊裊眼淚汪汪,殷瀛洲摟過她,親去眼角的淚,放軟語氣,哄人的話不要錢似地撒,“妹妹,小鳥兒,哥哥的乖心肝兒,再有不痛快,一定要說出來,千萬別悶在心里。”
“你一胡思亂想,家里就雞犬不寧,我也跟著擔驚受怕,要是再躲著掉眼淚,我不知多心疼。”
“可是你都有一個月不肯、不肯沾我的身子了……況且已經半年多了,我以為……你是嫌我生過孩子,變老變丑面目可憎,有了旁人便不要我了……”
裊裊哀怨地捏著肚皮上難看的斑紋,起初是孕期出現,雖每日涂藥,白色痕跡仍舊不見消褪,頑固非常,肌膚再不復未孕時的光潔如玉。
“我問了郎中,這些紋路應是很難消除,就算用了藥,花上三五年工夫才見效也是有的。”
裊裊神色低落,躲在男人懷中垂頭嘆氣,悵然捻搓著肚兜下擺,直將這塊薄薄的緋色絲帛搓得起皺。
她自行解開衣衫,掀起肚兜都未覺不妥,可見怨念之深。
殷瀛洲把個小人兒擁得再緊些,捧起這張花容月貌的小臉,貼近秀翹的鼻尖笑問:“哪來的旁人?有些時日沒疼你,這便急了?你當我不想?還不是顧忌你的身子。郎中既說了半年,那便養的時候長些,養好了才成,來日方長,我要肏你,也不急于一時。”他揉撫著小肚皮,慢慢說道:“你幼時救我一命,又嫁與我,收留我,為我生了兒子,吃了這么多苦,幾要去掉半條命……我曾那般對你,你卻只念著我,我又豈敢負你。”
他的眼瞳漆黑如墨,好似兩汪深潭,昏黃燭光中染上一層溫潤的琥珀色,盯得久了,仿佛身心都被吸進去。
裊裊呆呆地看他,殷瀛洲摩挲著掌下滑潤的肌膚,從眉心親到鼻頭,又輕吻一下紅唇,“我雖非君子,卻也非話本里的混賬男人,屋里已擺著位可心的仙女兒,我豈能看上旁人?往后別疑神疑鬼,自個兒找難受,嗯?”
“……我著實氣那話本。”
裊裊撅嘴不忿:“得閑我要請位夫子重寫一冊。”
殷瀛洲一笑,也不答話,只去解她衣裙。
美人柔順地任他除去層層疊疊的遮掩,露出月下聚雪樣的誘人身子,口中卻在碎碎絮絮:“哥哥,小姐真真是身世堪憐……”
“我最惱武家坡那段了,乞兒娶了公主做上西涼國皇帝,享盡榮華富貴,十八年后才想起小姐,小姐卻是布衣荊釵,吃谷糠住破窯替他盡孝,他倒懷疑小姐不貞!尤其是乞兒試妻一節,若是失貞便要一劍將她斬殺,再去見他的公主。真個是狼心狗肺,無恥之極。可笑他竟還有臉嫌小姐美貌不再,說甚麼江湖子弟少年老,紅粉佳人兩鬢斑……”
他已欲火上燎,她卻一心叨叨著話本,令他無以對,好氣又好笑。
為保家宅安寧耳根清凈,酸生腐儒寫的這些個胡謅八扯無病呻吟的話本,往后還是少買給她為妙。
“想甚麼狗屁話本,現下你應當想你的男人。”
殷瀛洲將人按在身前,堵住了喋喋不休的紅唇,以免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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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大煞風景的話。
“武家坡里有句話倒是說對了,少年的夫妻就過幾年。趁著你男人還能疼你,你啊……還是多快活幾回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