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想讓宋云舒去后殿去,偏太后與皇上又說了宋云舒的事,只見皇上冷淡地一垂眼,涼涼地吐出一句話:“拖出去,杖三十。”
還未出嫁的閨閣女子,三十丈下去,即便還有半條命,只怕身子都毀了。
云氏嚇得一下子跪下去,又哭著為女兒求饒。
皇后的臉色也變了變。
她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皇上竟然也施這樣重的手。
那可是她的親嫡妹。
她快步走到皇上身邊急促道:“今日事恒兒生辰,叫他見了這些不好,也不能見血的,皇上鑰匙要罰,還是明日再說吧。”
“剛才太后已經訓斥教訓過她,她回去后也定然改過,皇上也饒了她這一回,三十杖當真罰得重了些。”
皇上冷笑著看了皇后一眼:“你也知是恒兒生辰?你當宮內是你忠靖侯府?對朕的嬪妃竟敢口出狂,她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說著皇上又看一眼高義,高義心領神會,叫人進來就托著宋云舒到了外頭去。
這些年忠靖侯府的在外可謂是囂張跋扈,人人趕著巴結,在宮外人人讓著,在宮內那就不一樣了。
沒一會兒慘叫聲傳來,聽起來格外駭人。
其實席容煙只是想讓宋云舒謹慎行,并沒想讓她這樣的下場。
尋常女子都是受不住三十杖杖刑的。
她抬頭看向皇上,只見皇上正坐在主位,目光冷涼無情,眉目間還有一絲不耐煩,看起來格外冷酷。
皇上也似乎察覺到她在看他,目光轉過來,又變溫和下來,仿佛上一瞬的冷酷都是她的幻覺。
殿外的慘叫聲持續了許久才消下去,坐在殿內的人聽著那叫聲都低著頭,臉色都不怎么好。
她們也沒想到,不過是兩句玩笑話,皇上竟像是要打死人。
今日的生辰因著這一遭事情,顯得冷清了許多。
云氏更是哭暈了過去,皇后扶著云氏,顫抖著許久才穩住了神情。
宴會也是匆匆地結束了。
席容煙出去的時候,在長春宮外看到了地上的一灘血跡,地上正跪著太監擦拭,又忽想起剛才皇上冰涼的神情。
寶珠在席容煙耳邊低聲道:“剛才奴婢聽說宋三姑娘是被擔著回的,流了一路的血。”
“也真是活該。”
席容煙緊了緊手,低聲道:“你別說了。”
又往前走。
她回了承乾宮,撐頭在小案上,一閉眼又是那一灘被水沖過的粉色血跡。
在她眼里溫和的皇上,冷酷起來竟讓她覺得駭人。
玉竹瞧見席容煙臉色不好,過來低聲道:“皇上也是為主子出氣呢。”
“那宋三姑娘姑娘的確也太口無遮攔了些。”
席容煙抬頭看向玉竹:“我不是覺得她不該罰,她剛才那遭也是明顯針對我的。”
“但我覺得罪不至此。”
玉竹心里的確也覺得罰得重了些,三十杖下去,就算活著,只怕往后的身子就不行了,懷身孕都艱難。
還有這事一傳出去,恐怕議親都難說。
她還是道:“這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主子讓她謹慎行,她還不知悔改,又說那等話,只能說全是她咎由自取。”
席容煙揉了揉眉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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