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飄來花香與樹葉的清新香氣,也覺得心曠神怡。
身后的侍女過來請席容煙去沐浴,她才跟著侍女穿過重重屏風和帷幔,進到一間屋子大的浴房。
地上鋪著白玉磚,中間的浴桶怕是三四個人都裝得下。
上面鋪了一層海棠花瓣,兩邊跪著侍女,一人捧著毛巾,一人捧著香膏。
又見浴房角落處還站著兩名侍奉的侍女,席容煙極不適應,叫人都出去,留下玉竹和寶珠就好。
等泡坐在浴桶中,因為水多,熱氣散的沒那么快,泡了許久水也是熱的。
她閉上眼睛,被熱氣熏的懶洋洋的,又與寶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玉竹看著席容煙身上的紅痕,腰上那一塊還微微有些發青,不由道:“怎么留了這么多。”
又對席容煙擔憂道:“主子的身子可吃不消。”
她又猶豫:“要不勸勸皇上節制些?”
席容煙趴在浴桶邊緣,在霧氣繚繞的白霧中沒說話。
她心里明白她與皇上沒有幾回。
之前皇上都很溫和,一回后就抱著她睡了。
唯有昨天那一次,皇上如同變了一個人,她才知道這事原來還會有這么久,到最后難捱的很。
她輕聲道:“你別擔心,昨天……”
“昨天……”
“應該是皇上夢魘了。”
這是席容煙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皇上曾說他有魘癥,她之前見到過皇上魘癥時的樣子,當真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想皇上昨天或許也是吧。
今日皇上抱了她一日,細致溫柔的照顧她,不像是昨天抿著唇一直不說話的皇上。
席容煙沐浴完換好衣裳,又趴在床榻上由寶珠給她干發。
許是白日里睡得多了,她這會兒沒什么睡意,又側頭看見屋子里好些書架,便讓玉竹給她找找有沒有她愛看的雜記來。
玉竹過去找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回來與席容煙說,書架上都是些兵書地志,和經部史書。
說著玉竹將一本《郡齋讀書志》放到席容煙面前:“奴婢也只找到一本或許主子喜歡看的了。”
席容煙拿過來翻了翻,全沒有興致,又扔在一邊不看了。
又想皇上那般沉默寡,有時候看起來又很嚴肅的人,應該是不會看那些江湖雜記的,就歇了心思。
又看屋子里雖處處布置的精雅,卻也一板一眼的,沒有什么有趣味的東西。
況且這里還有侍女在,便是說話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說,還不如在自己的屋子里自在。
頭發干的差不多的時候,席容煙仍睡不著,又問玉竹時辰,才知道已經快亥時了,極晚了。
皇上還沒有回來。
她撐著頭,看著宮燈搖曳,打了哈欠,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魏祁回來的時候,席容煙其實還是半睡半醒。
他看了眼床榻上的人,沒有吵醒她,又脫了外袍去沐浴。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差不多快睡著了。
他坐在床沿邊上看了人許久,頭發微微的濕,本來還想讓她也替他擦擦頭發的,這心思到底也歇了。
視線又落到席容煙微微松開的衣襟下的紅痕,他又伸手從旁邊拿過藥膏,垂眸輕輕的為她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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