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顯神通
封都話里有話,趙福生聽出來了。
“看來上陽郡鬼禍,有人不想給我將領敕命。”她試探了一句。
謝景升心中一驚,看了封都一眼,急急的道:
“是有一些爭議,不過興許是我們回京時間短,來不及說清楚的原因。”
封都嘆了一聲:
“小謝,你還是急了。”
謝景升聽他這么一說,頓時領悟過來:趙福生本來只是懷疑,自己這樣一解釋,反倒是將鎮魔司內部的矛盾擺到了明面里。
他有些懊惱。
封都倒是平靜:
“鎮魔司的人如今都是各懷厲鬼在身,有力量之下,彼此不服也是常理。”
上陽郡案子歸封都管,謝景升受他照顧,算是他的人。
而趙福生一行人與封都聯手,落在其他眼中,也是封都的‘羽翼’。
此次上陽郡案子后,封都為趙福生請封,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增持自身勢力的舉止。
想明白這一點,趙福生道:
“過程如何我不管,該我們的不得少半厘,不給我的,我就自己取。”
封都神色如常,笑著說了一聲:
“那自然是。”
反正話已經說開了,他道:
“不過上陽郡的案子許多人可能內心各有見解,你在上京這段時間,興許會遇到一些質疑。”
趙福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她已經明白封都的意思。
鎮魔司并非鐵板一塊。
臧君績是后漢初代的帝將,是制定了鎮魔司法則的先驅。
他對鎮魔司的影響很大,如今鎮魔司的匾額依舊是他的遺軀——可以說臧君績雖說死了,這福澤沒有遺及后人,可鎮魔司仍不能完全脫離他的束縛。
而自他之后,鎮魔司還有沒有出現
各顯神通
趙福生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她長得十分出眾。
女人長了鵝蛋臉,一雙眉帶了些英氣,目光銳利,此時見到趙福生看她,她的目光也在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著趙福生,半晌后才問:
“這就是趙福生?”她看向封都。
范無救扭頭問范必死:
“她誰啊?”
這一句話頓時令女人眼中寒光一閃,她的身體還站在原地沒動,但封都動了。
不知何時起,黑氣繚繞,一顆半透明如黑繭一般的詭異巨泡出現在范氏兄弟二人身周,將二人困入其中。
兩兄弟幾乎是頃刻間入睡。
同時那詭異黑繭的四周眨眼便出現了無數的抓撓印痕,仿佛只是瞬息功夫,有無數野獸撕咬過這光罩似的。
封都嘆了口氣:
“靈珠,何必跟小孩斗氣呢?”
他話音一落,趙福生眼神一變,她的身影原地消失了。
余靈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不見,當即心中一凜,她顧不得與封都說話,正要再度出手之際,她眼前光影一黑,余靈珠冷笑一聲,正要邁步步錯開之際——她腳底潮濕,干燥的宮地之中不知何時滲出了水珠。
這些水不同尋常,挾帶著濃濃的煞氣,滲入她鞋底內,浸染進她腳掌中。
寒氣幾乎是在余靈珠意識到詭異的同時,就已經侵襲她的身體。
她低頭一看,不知地面何時出現了一條渾濁的黃泉。
泉內浮沉著無數粉爛的尸骸,許多殘缺不全的死人腦袋浮出水面,怨毒的看她。
她所踩的腳下開滿了黑紅的鬼花,鬼花叢有恐懼的煞氣,將她困在原處,無法動彈。
一個全身被五花大綁的女鬼迎面往她走來,在碰到她身體的剎那,隨即身體迸裂開來,化為漫天飛舞的血珠,從余靈珠的身體掠過。
女鬼的身影消失并不意味著殺機已過。
恰恰相反,這才是真正的殺機。
鬼物穿行的那一瞬,像是輕風徐來。
只是這風挾著寒意、血腥、怨毒以及厲鬼生前的怨氣與執念,最終形成死亡的烙印,標記了余靈珠。
余靈珠那身黑袍之上,一下印上了縱橫交錯的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