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叔,過來背阿姨去屋里,我好給她上藥。”
實在抵不過孩子的要求,江嶼白還是走了回去。
見云嬋的腳踝確實受傷了,破了皮還流了血。
他面無表情,很不情愿地把人抱起來送回屋里。
云嬋勾住他的脖子,似笑非笑。
“這么不情愿?”
江嶼白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云嬋又說:“要不是你擠我,我也不會絆著,說到底還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江嶼白就不認同,轉眼瞪著她。
“你講不講理,要不是你挨著我放,風箏線也不會纏到一起,明明是你自己不長眼摔倒,還怪我。”
云嬋挑著眉頭,再要說什么,旁邊的小暮暮忍不住打抱不平。
“江叔叔,你是個男人,就不知道讓著女人一點嗎?你這樣太過計較是找不到對象的哦。”
江嶼白,“……”
這孩子真多嘴。
他找什么對象,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他這輩子寧愿單著。
“噗!”
云嬋又忍不住笑了,看向暮暮。
“人家都離婚了,說不定他對女人壓根就沒興趣呢。”
小朝朝很好奇,“對女人沒興趣,難道是喜歡男人嗎?”
“誰知道呢。”
云嬋陰陽怪氣。
江嶼白聽得冒火,走進屋里,毫不客氣一把將云嬋丟在沙發上。
“我勸你善良,挑戰一個男人的底線是沒什么好下場的。”
要不是顧及有孩子在。
他真不會對這個女人客氣的。
云嬋被摔得屁股痛,嘖嘖兩聲,感嘆道:
“親測了,你這種粗暴野蠻的男人,確實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的。”
“不需要。”
江嶼白懶得跟她廢話,轉身離開。
小暮暮忙讓人拿來醫藥箱,給云嬋阿姨的腳踝上藥。
樓下,站在窗戶邊的兩個人,看到了江嶼白抱云嬋進屋的畫面。
他們從聽到孩子的喊聲后就過來看了。
云嬋可能受傷了吧,不然江嶼白不會抱她。
也不知道人傷成什么樣了,蘇苒苒看向身邊的厲承淵,“你不下樓看看?”
厲承淵盯著她,“我看什么。”
“看云嬋啊,她不是受傷了嗎。”
“有暮暮,暮暮會幫她處理。”
厲承淵緊盯著苒苒,“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跟云嬋有什么?”
其實把云嬋留在身邊,真是無奈之舉。
兒子不讓他把人送走。
云嬋適應跟學習能力都很強。
現在做秘書都做得很熟練了。
他也不好再直接趕人。
要是有一個男人入了云嬋的眼,她會不會主動離開?
這一刻,厲承淵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江嶼白跟云嬋之間……
“你跟誰在一起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啊,你我之間已經不是那種關系了。”
蘇苒苒提醒。
厲承淵聽了,心口生生扯痛著。
他盯著苒苒,看得雙眸發澀,像是進了沙子。
“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你離開的這大半年,真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在苒苒走之前,他們都還是相愛的。
苒苒也答應嫁給他。
要不是為了給女兒取藥,她懷著孕不得不離開,可能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成為了合法的夫妻。
可是事與愿違。不過大半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蘇苒苒低下頭,刻意避開厲承淵看她的目光。
她感覺自己的心是麻木的,身體是骯臟的,思想是愚鈍的。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想要跟厲承淵在一起,卻又害怕他的嫌棄。
她也覺得這樣的自己,配不上他,不配成為他的妻子。
與其會被嫌棄,她還不如豎起盔甲保護好自己,不要動情對他抱有希望,今后可能就不會受傷。
她真的太害怕重蹈覆轍了。
“苒苒你回答我,真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厲承淵讓她抬起頭看他。
他俊容陰郁,劍眉緊蹙,渴望她能真切地回答他想要的答案。
蘇苒苒遲疑著,抬起眼眸看他。
“我確實沒勇氣跟你走下去,你早晚會在意我跟西門烈焰的事的。”
厲承淵恍惚著,明明心里有些許的在意,卻又心不對口道:
“我要說我不在意呢?”
蘇苒苒盯著他,“你愛我,你就一定會在意。”
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在意的。
尤其她后背上還有西門烈焰的紋身。
雖然她已經預約了美容院,要祛除那個紋身。
但總會留疤的。
厲承淵見過,要是他們倆在一起,今后的每一次親密接觸,他可能都會想起。
身為一個男人,心里怎會不膈應呢。
如果她是厲承淵,她都做不到不會去在意。
就像厲承淵把云嬋留在家里,要說她不在意那是假的。
只是一直在強裝大方罷了。
“我愛你,但我更害怕失去你。”
厲承淵語氣堅定。
“苒苒,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邊,關于你跟西門烈焰的事,我想我會慢慢遺忘的。”
蘇苒苒避開他,看向窗外繼續說:
“有些事情一旦看到,就無法遺忘。”
“何況我就算留在你身邊,你爸媽也不會允許,說不定哪天就安排你去相親了,厲承淵,放過你自己吧。”
厲承淵啞語。
他不否認昨晚下午回家,母親身邊是多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那可能就是母親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
但他現在哪有心思去認識別人。
這里才是他的家。
他的世界里,也只能裝得下朝朝暮暮,還有面前這個女人。
看著苒苒,厲承淵堅定自己的態度。
“苒苒,我會去跟我爸媽說清楚,我厲承淵這輩子非你不娶,如果你不嫁,那我們就一直這樣過著。”
“我欠朝朝暮暮跟你太多了,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余生,也只會慢慢用來彌補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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