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苒隨手將外套丟給厲承淵,沒多看他一眼,亦沒跟他多說一個字。
抬手牽過朝朝暮暮進屋,對他們有說有笑,“朝朝暮暮放假了,在家無聊嗎?”
“改明兒媽媽帶你們出國旅游好不好?”
小朝朝仰著腦袋瓜看她,“是去西門叔叔那里嗎?”
“對呀,朝朝真聰明,一猜就猜出來了。”
小朝朝一聽又是西門叔叔,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爸爸,很是心疼。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我不要去。”
“為什么呢?西門叔叔可想你了。”
“我就是不要去嘛。”
“朝朝,你忘記了嗎,你能活著回來媽媽身邊,是西門叔叔救的你,西門叔叔給了你重生的機會,我們要懂得感恩。”
蘇苒苒苦口婆心勸著女兒。
后面的厲承淵就跟個下人一樣,抱著苒苒的外套跟著。
聽著苒苒說要帶孩子們出國,心里盡管在意難受,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多說一句。
不然,苒苒生氣又要罰他了。
進屋后,厲承淵趕忙去樓上給苒苒拿要換的衣服。
蘇苒苒放孩子們在客廳,上樓剛到衣帽間,就瞧見厲承淵選好了她穿的家居服候在旁邊。
她瞥了一眼,拿過衣服換上的時候,沉聲問:
“腦袋上的傷好些了?”
厲承淵點頭,“嗯,好多了。”
“知道教訓了吧?下回還敢把我的手機藏起來嗎?”
厲承淵頷首,“不會了。”
蘇苒苒換了衣裙,準備換鞋的時候,卻瞧見厲承淵單膝下跪,親自幫她穿。
她單腳站不穩,抬手扶住厲承淵的腦袋,恰巧看到了他后腦上包扎的紗布。
紗布上都還暈出一片血跡來。
蘇苒苒抬手輕觸著,問他:
“痛嗎?”
厲承淵回,“不痛。”
蘇苒苒笑了,穿好鞋,等男人站起來時,抬手拍拍他的臉。
“你呀,要是一直這么聽話,這么順從我,又何必受這份罪,看在你昨天跪了一夜的份上,放心吧,我會安心幫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走的。”
她姿態婀娜,穿著華貴的衣裙,轉身走開。
厲承淵跟在她身后,由衷地道了一聲,“謝謝。”
聽到一聲謝謝,蘇苒苒又忍不住回頭看他。
她也只是笑笑沒說話。
其實在她的潛意識里,覺得厲承淵這樣的丈夫挺好的。
聽話順從,溫柔細心。
對她基本都是有求必應,隨叫隨到。
可惜,她不愛他。
她愛的是西門烈焰。
一個人再好,如果心里裝不下他,跟他生活在一起就是煎熬。
現在蘇苒苒的腦子已經完全被蠱蟲侵蝕,所有的意識都在提醒著她,她愛的人是西門烈焰。
任何人都別想阻止她走奔向西門烈焰。
哪怕做個人人唾罵,不要臉的賤人。
哪怕與全世界為敵,眾叛親離,她也要沖破層層阻礙奔向那個男人。
餐廳里,一家四口看上去溫馨和諧,美滿幸福。
其實沒人說話,氣氛中透著一股無形的悲傷,在父子三人間不斷蔓延。
小朝朝又看向媽媽,說出自己的態度。
“媽媽,我知道西門叔叔救了我,等我長大了,我會努力賺錢報答他的,但是我現在不想去見他。”
小暮暮也說:
“我也不要去。”
蘇苒苒望著他們,沒勉強。
轉而將目光落在厲承淵身上,“你呢?”
厲承淵狐疑,“你帶我去?”
蘇苒苒笑道,“對啊,西門說你們倆可能有些誤會,他想當面跟你為之前傷你的事道歉,想要跟你化干戈為玉帛。”
厲承淵,“……”
他要是跟著去,還能回得來嗎。
在西門烈焰的地盤上,他根本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西門烈焰不把他碎尸萬段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會跟他和平共處。
他也不可能會跟那樣的人共處。
他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為了不惹苒苒生氣,厲承淵也笑起來。
“這樣吧,你讓他來,我一定熱情款待。”
蘇苒苒蹙眉,“他說他腿被你傷了,來不了。”
厲承淵又笑了,“他離我那么遠,我怎么傷得了他,難道當年不是他傷的我,讓我在床上躺了三年嗎?”
蘇苒苒還是替那個男人說話。
“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心上,既然你沒傷,那我回頭問問他愿不愿意過來。”
她給孩子們夾菜,繼續說:
“如果他還是不愿意來,我就只能過去了。”
厲承淵沒再回話。
他是極其厭惡跟苒苒說起那個男人的。
如果西門烈焰真會來到南城,他一定讓西門烈焰嘗嘗躺在床上三年是什么滋味。
用過晚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