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還沒邁出去,那怒火便轉瞬即逝。
她的心意,他一早便知道的不是嗎?
從前沈鶴辭行動多有不便,如今她治好了她的腿,他們之間更有說不完的話了。
而他,更像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一道障礙。
蕭寒遲終究還是失落地轉身離開。
事實上,沈鶴辭只是這兩日被人捧得高了些,今日瞧見陸挽棠,便想跟她顯擺顯擺。
讓她為當日沒有選擇自己而后悔。
陸挽棠就當了個笑話,聽著他的侃侃而談。
“世子痊愈自然是該恭喜的,只是世子也該知道一個道理,這世間事,從來都是物極必反,一個人若是爬得太高,跌下來可就是重傷。”
陸挽棠刻意加重了重傷兩個字。
眼睛還若有似無地瞟過了沈鶴辭的雙腿。
那日治療時的痛感,瞬間沖進了沈鶴辭的心里。
他心下一顫,竟不自覺地想要護住自己的腿。
陸挽棠嗤笑一聲。
就這點膽子還想來她面前過過嘴癮。
“既然妹妹身體抱恙,世子還是今早回去陪著妹妹的好,省得讓旁人議論世子本就三年不能人道,還如此冷落妻子。”
“陸挽棠你……你知不知羞恥!”
沈鶴辭氣結。
他本就介意這件事,旁人也未在他面前提過,沒想到陸挽棠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出了口。
陸挽棠一臉認真,“世子忘了嗎?我可是大夫,在大夫眼里是沒有男女之分的,況且你病了這么多年,能不能行都還……”
她肆意地打量著沈鶴辭,嫌棄之情溢于表。
見沈鶴辭氣得全身發抖,陸挽棠很是得意地整了整衣裳,“時辰不早了,這宴會要開始了,我就先失陪了。”
看著陸挽棠揚長而去的背影,沈鶴辭抓狂,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這樣的事情,他也無法證明。
宴席開始,陸挽棠卻遲遲不見蕭寒遲的身影,也不見景安。
想來,這兩個人又是在何處濃情蜜意呢吧?
想到來時在馬車上的親昵,陸挽棠心頭一陣難過。
不明白蕭寒遲怎么能當著她的面同她曖昧不清,轉頭又去和另一個女人含情脈脈。
難不成他不愿提及和離一事,就是為了吊著她嗎?
越想越亂,心里悶得發緊。
陸挽棠索性起身想去院子里透口氣。
可她心不在焉,壓根兒沒有留意到端了熱湯過來的丫鬟。
一起身,肩膀直接撞在了丫鬟腿上。
摘星驚叫一聲,“小姐小心。”
陸挽棠想避開已是來不及。
眼看丫鬟手里的熱湯全朝著陸挽棠倒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蕭寒遲不知從何處而來。
他攬過陸挽棠的腰,熱湯擦著陸挽棠的衣袖過去。
雖是避免了燙著她,可小半熱湯卻灑在了蕭寒遲的左手上。
冬天的湯涼得快,所以廚房給端的都是剛燒開的。
這一下澆上去蕭寒遲的手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蕭寒遲。”
陸挽棠情急之下,平日的尊稱都忘了個一干二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