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冷聲道:“這清云郡的大壩,當初修建時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為此朝廷是撥足了款項。不僅如此,大壩落成以后,為防有閃失,朝廷更是年年撥款修繕加固堤壩,你們就是這樣修繕加固的?”
周運心想,皇上都還沒發話,怎么這皇后卻管得這樣寬?
后宮不得干政,何況還是皇后這樣敏感的身份,難道皇上就不管管嗎?
他不由又看向皇上,可皇上吃飯正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要管的意思。
馮婞:“別看我,他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周運應了一聲“是”,然后苦哈哈道:“微臣每年都有按照朝廷的指示加固修繕了堤壩,只是再怎么加固也架不住今年這陰雨天氣持續不斷,到處雨水匯聚,使得大壩不堪重負啊!”
沈奉:“既如此,你為何沒考慮到此種情況,為何不提前告知下游百姓,讓他們盡快安全轉移?他們若是有所準備,何至于這么糟糕!”
周運:“負責大壩情況的乃是督水吏連守心,這個人玩忽職守三心二意,不僅不及時向上匯報堤壩情況,他還推卸責任、臨陣脫逃!微臣已將此人捉拿下獄,等候皇上親審。”
說著他就瞄了一眼馮婞,又道:“不過在皇上抵達之前,微臣已將此人審過一遍,詳情都已經審得清清楚楚,他也已招供畫押。皇上若是想看的話,微臣稍后就把他畫押的供狀呈上,由皇上親自過目。”
馮婞:“不急。事情可以押后慢慢再審,先救災要緊。”
周運應道:“是。”
馮婞放了放碗筷,看他道:“不過可不要把那位督水吏給我搞死了,否則我要拿你與他同罪的。等我空了我再來仔細過問。”
周運頓了頓,提著心應道:“微臣明白。”
吃完飯后,顧不上休息,隨即沈奉和馮婞就去往堤壩那邊查看情況。
禁衛軍們舉著熊熊火把,將岸邊照得明亮。
江水已經漫上岸邊,火光下依稀可見,那長長的堤壩已經被水流沖出一個巨大的豁口。
水面湍急,水量龐大,正滾滾往前,向下游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