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你真會聯想。”
沈奉紅著眼角咬牙道:“你一開始就知道,你還不承認!”
馮婞:“真的記不清了。”
沈奉:“那時你已經十歲,不是三歲,發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記不清!你要說你記不清了,那你怎么還記得你差點死在外面回不來了?”
馮婞:“……”
馮婞嘆道:“噯,我那么年輕,又管不了你家造反的事,你去向我爹借兵,那都是我爹在管,我沒問他沒說,這也很正常。我是吃了場大虧,但我真的不太記得你嘛。”
沈奉心知,跟她繼續拉扯這些沒有意義。
她記不記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他明明更心痛的是,她后來的那些遭遇。
她養得如今這般手段強悍、安之若泰,那是因為她歷經千錘百煉,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慘,能受常人所不能受之痛。
她的一切強硬野橫都情有可原。
于是沈奉妥協了:“不記得就算了。”
馮婞:“你不如先放開我。”
沈奉:“我抱抱我自己怎么了。”
馮婞道:“人在失意的時候都總想抱抱自己,我能理解。”
沈奉:“但我更想抱你。”
馮婞:“……”
兩人之間突然安靜,只剩下哨房里時不時傳來胡將軍的夢囈聲。
胡將軍說:“自己想方設法求娶來的姑娘,就應該好好待她。”
胡將軍還說:“她懷了我的孩子。這幾天吐得厲害,找大夫看過了,說是懷的雙生子。”
那語氣里充滿了興高采烈。
可那興高采烈的背后,依然是濃重的悲傷。
“去哪兒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他們母子三個。”
聽起來令人莫名心酸。
沈奉這才松開了她,兩人轉身望向哨房里。
馮婞道:“那盆火怕是不夠了,胡叔就這樣睡到天亮去,估計得著涼。”
沈奉道:“我去加炭。”
馮婞道:“我得去拿件皮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