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白的臉上有淤青,也有血跡。
一雙閉著的眼睛流淌著兩道血痕。
他身上原本整潔的衣袍此刻也是凌亂臟污不堪,里外都有斑駁的血跡,頭發也散亂了下來。
看起來十分凄慘狼狽。
寨主坐在他面前,道:“我知道你,當年你們阮家可是西北第一大的富商,要是不去資助西北軍的話,你爹也不會死,你們阮家如今依然如日中天。”
阮玉道:“西北內有匪亂,外有敵族,阮家這西北第一富商,正是你們這些人眼中的肥肉,人人都恨不得撕下一塊來,要是不資助西北軍,阮家可能連骨頭都不會剩,又怎會有如今。”
寨主道:“我還知道,你與馮家少/將軍自小感情甚篤。你說她此番會不會來救你?”
阮玉道:“她是西北軍中人人敬畏的少/將軍,而今更是大雍的皇后,不是感情用事的小女兒。”
寨主聽著有些惱火,一把將他揪過來,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被我抓來,更不用受這些罪,你的痛苦都是源于她,你竟還替她說話?”
阮玉笑,他的笑容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蓮一般純粹,道:“我的痛苦不是源于她,而是源于你們。她不是惡人,可你們是。”
寨主一巴掌把他扇趴在地上。
不等阮玉喘口氣,又被他提了起來,道:“你要想少受罪,倒也可以。讓我聽聽你罵她兩句,我要是聽得高興了,就不收拾你。”
阮玉緊咬著牙關,不吭聲。
寨主捏著他的嘴,手勁大得仿佛要捏碎他的下顎:“罵,罵她一句,就少受一頓罪。”
阮玉還是不張嘴。
寨主惱怒更甚:“老子叫你罵!”
阮玉終于張口,卻是一口血水吐在寨主臉上,道:“休想。”
寨中勃然大怒,一腳踹在阮玉胸口,把他踹出老遠去。
阮玉摔在地上,口鼻里的血流出來,在地上積起一灘。
他不免想,在他心里,她未曾有一個字的不好,他又怎么舍得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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