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看向了魏血鷹。
“你說你知道?”
魏血鷹點頭:“請陛下恕罪,臣并非有意隱瞞陛下,而是心中懷有一絲僥幸,希望厲寧大人能夠留下來。”
秦鴻皺眉。
“這不怪你,你剛回來的時候我還不是皇帝,不算你欺君,說說看,厲寧為何不想留在昊京城?”
魏血鷹依舊跪在地上,因為接下來這番話他不敢站著說。
“陛下,厲家七子死了五個,一個生死不明,一個做了十年的鬼怪,何等凄慘,十萬厲家軍最后剩下幾個?”
“如今還能上戰場的恐怕只有厲寧那個獨眼的侍衛厲九了,而不久之前,厲長生也險些在落雁山丟掉了性命。”
秦鴻雙眼微瞇,聽著魏血鷹的話。
魏血鷹接著道:“可是厲長生是什么人?厲家本該成為大周第一家族,為何突然遭到如今的變故?”
“厲長生是當朝大將軍,更是老皇的結拜兄弟,是厲長生幫著陛下的皇爺爺殺出了一條登基路!”
“這段歷史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但是昊京城幾乎人人都知道,當年沒有哪一個重臣是看好陛下您的皇爺爺的,唯有厲長生,用整個厲家作為賭注,托著您皇爺爺登上了皇位。”
秦鴻閉上了雙眼。
“可是最后呢?”魏血鷹咬了咬牙還是道:“莫說是大將軍本人,即便是我們這些局外人也覺得心寒啊。”
秦鴻張開雙眼看著魏血鷹:“所以厲寧不信任朕?他覺得朕也會變成那樣的皇帝?”
“他覺得朕有一天也會像秦耀陽對待大將軍那樣對待他?”
秦鴻的雙眼竟然有些紅了。
“所以他不想留在昊京城,是覺得有朝一日朕會因為厲家勢力太大而毀了厲家?”
魏血鷹低頭不語。
“離開昊京城他就能躲得開嗎?”秦鴻深吸了一口氣:“是我秦家傷了大周忠臣的心。”
“朕且問你,你知道軍中有哪幾個將領是厲寧的人嗎?除了你。”
魏血鷹苦笑:“陛下,臣哪里是厲大人的人,也許是知道臣以后一定會回到陛下身邊,后面重要任務,厲寧幾乎是不派我上場。”
“據微臣所知,唐白鹿一定是厲寧的人,另外就是厲寧從西北之地帶走的兩個將領,一個叫做鄭鏢,一個叫做金牛。”
秦鴻點頭,毫不在意。
在他看來,鄭鏢金牛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十個鄭鏢金牛綁在一起也不如一個唐白鹿。
“還有嗎?”
魏血鷹又道:“寒國的投降之將,陸群和薛集,陸群還好,他雖然在寒國地位不低,但是在臣看來那是一個草包,單打獨斗不行,統兵作戰也是差點意思。”
“所以不足為慮。”
“至于薛集,原本乃是寒國的御前統領,臣也不知道厲寧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讓薛集歸心。”
“此人功夫極高,當年戰場之上,鏖戰數人而不落下風,若不是最后力竭,還抓不住他。”
秦鴻目光凝重起來。
可是緊接著魏血鷹便道:“但是在臣看來,他也不足為慮。”
秦鴻挑了挑眉毛上下看了看魏血鷹:“魏血鷹,你現在這么狂嗎?是不是看天下英雄都是插標賣首之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