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這是真的么?”
“老唐,你小舅子在京兆府當差,你小舅子親口說的?”
“不是,忠義候早已不問世事,他綁小陳大人干啥?”
那叫老唐的中年男子故作神秘的又將手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他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光芒。
“我給你們說……這事,大得不得了!”
“大家都知道小陳大人是開陽神將的私生子,可你們許多人恐怕并不知道忠義候蔡進,乃開陽神將府那位大夫人的父親!”
“開陽神將府那位大夫人向來視小陳大人為眼中釘肉中刺,聽說小陳大人還在臨安的時候就被這位大夫人打壓,過得極為凄慘。”
“現在小陳大人成了帝京新貴……對了,我還聽說正月初八那個晚上,陛下召小陳大人入宮,下了一道口諭,封小陳大人為大周薊縣開國子……子爵啊!”
“你們莫要這樣看我,小陳大人得救,這圣旨肯定很快就會發出!”
“你們想想,小陳大人的身份地位已然在開陽神將府之上,昔日那位大夫人對小陳大人做的那些齷齪事,小陳大人會不還回去么?”
“這過年小陳大人可沒有去開陽神將府給那位大夫人拜年,這便足以見得二人之間矛盾極深。”
“許是那位大夫人愈發不安,這便請了她父親忠義候出了手。”
老唐雙手一攤:“只是小陳大人命大,雖重傷卻未死,還逃了出來。”
“此事敗露,忠義候為了不牽扯到他的女兒,唯有懸梁自盡……你們知道了莫要外傳,相信京兆府也很快會有斷案的文書出來。”
所有人一聽,細細一想,皆露出恍然大悟之神色。
這就解釋的通了。
終究是為了那點私利,忠義候不忍看見小陳大人將他的女兒外孫欺壓至死便選擇了果斷出手,意圖自然是消除這個極大的隱患。
“老糊涂了!”
“蔡進的這個忠義候,還是長樂皇帝登基時候所封。”
“這蔡家你們或許并不知道,但當年從集慶來薊城的老家伙可都知道……蔡家在集慶的勢力可不小,雖比不上安國公府,但與集慶廖家和錢家并稱為集慶三大豪門!”
“蔡進將小陳大人囚禁,還弄了個半死……即便他自盡,集慶蔡家恐怕也會倒霉了!”
“甚至還可能牽連到開陽神將府……”
一老叟搖頭長嘆:“蔡進一輩子謹慎,這事兒做的……糊涂,實在是不可理喻的糊涂!”
……
帝京對陳小富遇襲這事有著各種的猜測。
有人極為緊張,比如開陽神將府的那位大夫人。
她聽到這個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就乘著馬車去了一趟忠義候府。
忠義侯府的大門是開著的。
門前有許多士兵守著。
她沒有下馬車去里面看看,吩咐車夫調轉馬頭又回到了開陽神將府。
陳宥寧也很是驚恐,他望著母親那比這大雪天還要陰沉的臉,沒敢出聲問一句。
大夫人站在門前望著漫天大雪望了許久,對陳宥寧吩咐了一句:
“你即刻去臨安花溪別院,將你爺爺奶奶接來……”
“還愣著干嘛?”
“快去!”
陳宥寧慌忙上了馬車,卻在半個時辰之后又回來了。
因為帝京的四方城門依舊只準進不準出!
開陽神將府籠罩在一股壓抑的氣氛之中,就連出城給開陽神將送一封信也不可能。
也有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比如左相潘不負。
左相府尚未被拆,陳小富這廝在忠義侯府被找到了。
忠義候懸梁自盡,他潘不負這便算是脫了嫌疑。
他望著窗外的雪,面色在輕松了許多的同時眉間卻又浮起了幾許疑惑——
忠義候,他為什么會做這件事呢?
潘不負當然不會認為忠義候做此事是擔心陳小富對他女兒和外孫造成威脅。
那么,他究竟是因為什么呢?
這個問題終究無解。
對于潘不負而也不重要。
他的那雙老眼微微一瞇:“陳小富……你還真是命大啊!”
“老夫倒要看你能否活過二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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