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崔寶平怒喝一聲,“你要再不安分咱們就離婚!”
于山杏被自己男人的這一聲吼嚇得一哆嗦,邁出去的一只腳頓住。離婚這兩個字嚇到她了。
她現在都三十多歲了,孩子都生了四個,怎么能離婚,這不是會被人笑話死?
離了婚的女人會被別人指指點點,會被人輕視看不起,要是離了婚,她還怎么活?
娘家重男輕女,兄弟媳婦兒肯定容不下她,娘家她回不去。
孩子們也不能沒有媽,崔寶平肯定會再娶,她的孩子們就會有后媽。
一想到離婚后自己會沒有地方去,孩子們也會被后媽虐待,于山杏的臉色白了白。
她有些恐懼地望著自己男人,看清他眼里的狠厲和堅決,心里又是一咯噔。
崔寶平好像不是嚇唬她,他要來真的。今天只要她踏出這個家門,崔寶平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跟她離婚。
于山杏慫了,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父母吵架,家里的四個孩子嚇得躲在屋里不敢出來,姐弟四人都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部隊領導的決定是你能左右的嗎?我給你說過多少次禍從口出。
讓你改掉說人閑話的毛病,你聽了沒有?我轉業,能力不行是一方面,你是另外一個原因。”
崔寶平現在十分后悔對這個死娘們太縱容了,家里的孩子小,為了孩子們,他一次次忍受她的無知和拖后腿。
最近這幾年他在部隊一直沒什么出彩的成績,在營長的位置上已經有五年時間,升不上去他就知道自己遲早會轉業。
只是他沒想到這死娘們參加個藥廠考核都能說人家夏醫生給人走后門。
借書,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這娘們都能借此發揮給人的罪死。讓他離開部隊前還能被領導批評一頓。
崔寶平真恨不得抽于山杏幾個嘴巴子,后悔當初她給夏醫生早黃謠時沒狠狠收拾她一頓。
那次他就該狠下心來跟這個處處拖后腿的死娘們離婚。
“孩子爹,我,我改,堅決改。”
于山杏啪嗒啪嗒掉眼淚,縮著脖子不敢看崔寶平,“寶平,為了孩子,你再原諒我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中午才質疑了夏白露,下午就被自己男人嚇唬要離婚,于山杏知道自己男人這是又被部隊領導批評了。
崔寶平氣得雙手攥著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帶著狠勁的眼神直直盯著于山杏。
“你說的最后一次,以后你再犯口舌,不管事大事小,和誰,我絕對要和你離婚。
孩子是我崔家的,你一個都帶不走。以后你也別想再見孩子,更別想老了讓孩子們養。”
“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于山杏連連保證。
“趕緊去做飯,吃了飯收拾東西。”
撂下這句話,崔寶平進了屋子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只是他坐在床上沒有什么動作,只是雙眼一遍遍不舍地環視著整間屋子。
在這里生活這么多年,終于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他的青春,他的抱負和理想,會全都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