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俠客,什么江湖宗師,都是狗屁。”
郗鑒臉色難看至極,冷哼道:“上山的時候自信滿滿,說一定能把唐禹活捉下來,現在都中午了,一個人都見不到。”
“能有什么原因?顯然是失敗了,又不敢來見我,當縮頭烏龜跑了。”
說到這里,他指著山上吼道:“要是抓到了唐禹倒是無事,若是抓不到唐禹,那他們全部都要遭罪。”
戴淵皺眉道:“現在怕的不是他們沒完成任務,怕的是他們把唐禹悄悄帶走了。”
郗鑒搖著頭道:“不至于,唐禹如果肯舍棄這三百人去亡命天涯,又何必鐵了心要和陛下作對?”
“這個人野心太大了,這才是殺他的理由,而有野心的人是不會甘心茍活的。”
“我已經安排了四支隊伍在北邊沿著淮河布防,另外四支隊伍,則由我親自帶著進山,從西邊、南邊收縮,把唐禹困死在群山之中。”
“我還不信,他能插上翅膀,飛過東邊那百丈高的斷崖。”
戴淵笑道:“太尉說的是,某也準備了一千精兵,配合太尉行動。”
郗鑒可沒有笑。
他知道戴淵這是見唐禹四面楚歌,專門跑過來分功勞的,否則哪有那么好心招待。
這天下,誰不是無利不起早?
郗鑒不在乎這些,他年齡大了,競爭的心不那么強烈了,他只想幫陛下除了唐禹這個國賊,讓大晉安穩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戴公是忠臣,應該不至于幫助唐禹才對。”
他的聲音不咸不淡。
而戴淵則是正色道:“當然,唐禹雖然與我并肩作戰過,但某最恨的就是背叛國家之人,若能親手殺他,我必不會手軟。”
哦你還想親自殺?要不我把功勞全給你唄?
郗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道:“下令!上山!圍殺唐禹!”
……
風依舊在吹,即使是元宵已過,天氣已經寒冷。
王徽披著厚厚的棉襖,嘟著嘴道:“為什么春天還不來呀,這樣我就可以不用穿這么重的衣服了。”
唐禹笑道:“也沒有冷到這種程度啊,你完全可以不穿這個厚棉襖。”
“哎呀這樣踏實點嘛。”
王徽歪著頭笑道:“穿得厚一點,哪怕有點熱也無所謂呀,就怕穿少了得了風寒,拖了大家后腿就不好了。”
唐禹道:“不必擔心,師父在這里,他內力深厚,基本的小病隨手就能治好。”
王徽看向王半陽,輕輕笑道:“師父,是這樣嗎?”
王半陽聳了聳肩,道:“別叫我師父啊,傳到北域佛母耳朵里,我可沒什么好日子過。”
王徽靈機一動,道:“那我叫你祖父吧,我們都是本家,你年齡恰好可以做我祖父。”
王半陽連忙搖頭道:“當不起,給王導當爹,我可沒那么膽子。”
“你們不必套近乎啊,不可能一直保護你們,不可能幫你們去對付那么多兵,更不可能幫你們去執行什么任務,比如抓到戴淵或郗鑒,挾持人質助你們突破包圍圈…”
“反正類似的事,我都不做,我只負責防范江湖高手。”
唐禹愣道:“我說王半陽,你至于這么不近人情嗎,我還沒開口呢。”
王半陽點頭道:“我就是這么不近人情,你雖然沒開口,但我預感很強烈。”
“臭小子,咱們都是一類人,就別互相套什么話了,坦誠講,如果不是秋瞳非要求著我出來,我肯定不出來。”
“天下還沒有到最亂的時候呢。”
唐禹道:“那怎樣才算最亂的時候呢?”
王半陽道:“晉國不滅,天地不亂。”
“什么時候晉國滅了,咱們縱橫宮也就出山了。”
“不單單如此,其實諸子百家都要出山。”
唐禹道:“你不幫我,我怎么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