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安閑閑的睨了姜攬月一眼,“不必謝,左右我不包扎,姜姑娘的傷口也是要好的。”
姜攬月腳步一頓,有些后悔剛剛的話。
她沒事兒去挑釁云宴安做什么啊!
“呵!”
云宴安見她吃癟,嗤笑一聲,轉身進了屋子。
姜攬月見此,不客氣的跟了上去。
扶松院不大,一間正屋連著一間書房。
此時姜攬月走進去,一眼便能看見掛著幔帳的床榻。
此時幔帳已經被束縛在兩端,床上的被褥也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就好像云宴安給人的感覺。
端方,守己。
姜攬月走過去,將藥放在桌子上。
看見云宴安立在窗前,不由的走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正好看見窗外的一株梅花開的正好。
她驀然想起青林莊上的梅花。
頗有些懷念的說道:“將軍,青林莊那滿莊子的梅花,在過年前后開的正盛,若是梅林賞雪,再去泡一泡那溫泉,定是人間極樂之事。”
“姜姑娘倒是大膽。”
云宴安轉身,看著小姑娘興致勃勃的樣子,實在難以將她同青林莊里那個野心勃勃的姑娘聯系在一起。
可是這姑娘的變臉之術,他不是見識過嗎?
一面口口聲聲對他仰慕深情,一面卻能為了謝家將他推上戰場。
誰知在她對他說,讓他上戰場的那一刻,他就好似被人扒光了一般,心底的那些觸動,那些無人知道的隱秘,那一刻全部凍結。
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這個曾經對他滿口愛意,眼神熾熱的姑娘不愛他。
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偽裝而已。
也許,她就是為了那一刻,為了謝家將他推出去的那一刻。
他該拒絕,該惱羞成怒,該狠狠的報復回去,并且落井下石。
可是當那姑娘說出同生共死的時候,他的心可恥的又再次跳動起來。
生同衾死同穴!
多么讓人向往的一件事情。
他本應該拆穿這個騙子,可那姑娘信誓旦旦,灼灼的眉眼讓他相信,她是真的能做到的。
無關愛情,只為道義。
她身上流著謝家的血,她不屑說謊。
他若戰死沙場,她真的會為他殉葬。
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但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云宴安垂眸,看著身旁喋喋不休的小姑娘,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偏執。
他要什么?
他要這姑娘心甘情愿,為他生,為他死,為他癡狂。
他要這姑娘以他為先,以他為所有。
他要這姑娘眼中只有他一個人,再無旁人。
這種心思從何時起呢?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生還是死。
她一定要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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