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李管事,聽見這話,急急擺手。
“哪能啊!這管家的事情,是您自己接下來的呀!老夫人起初還不想給您呢!”
“畢竟這種時期,若是沒有個有魄力的來管,侯府怕是要亂套了。”
宋若安聽見這話,喉頭一哽,只覺得自己的喉頭都涌出了一股腥咸。
是,是她自己犯賤,從宋熹之的手上搶走了管家的事情,甚至還花了半數的嫁妝去賄賂掌柜!
“況且老夫人最后松了口,答應讓您管,便也是信任了您,向您揭了自己的短。您有能力,等您處理好了這件事情,地位不也就穩固了?”
宋若安聽到這里,才深吸了一口氣,扶著胡嬤嬤的手重新回到了軟榻上。
是這個理。
她搶來管家之權,除了是想要撈些油水外,便也是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
她在侯府中的地位,也間接的影響到賀云策能否承襲世子之位。
她掌握管家之權,賀老夫人寵愛自己,也是想要完完全全把宋熹之踩在腳下。
一想到這里,她揚了揚眉:“既然侯府是這個樣子,那么姐姐管了那么久的家,是不是把自己的嫁妝全都填了下去?”
一想到宋熹之的微薄的嫁妝全都填了窟窿,而她還有轉圜之地,宋若安的心情才舒坦了不少。
可是管事卻是愁云慘淡的搖了搖頭:“不,老夫人從前還是在公賬上留了銀子,以保持侯府的正常運轉。”
“可大少夫人管家時,不僅沒填窟窿,甚至把那預留的銀子先支出去了,這才導致侯府賬面上空空如也,以至于您今日、現在、立刻必須要出錢了。”
李管事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還是安慰了幾句:“您與她姐妹情深,用您的嫁妝填空子,也是一樣的。”
一聽這話,宋若安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卡在喉頭的血便不受控制的噴了出來。
一瞬間鮮血四濺,把幾個掌柜都嚇得跳了起來。
她明白了!她終于明白了!
她今日搶走宋熹之管家之權時,宋熹之的態度是那么古怪!那么淡然!
原來宋熹之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要將這個爛攤子甩在自己的手上!
宋熹之,她這個賤人!
瞧著宋若安恨恨的眼神,他們心里更是害怕。
胡嬤嬤見狀,急急扶住了宋若安的手,又是對著幾個管事客氣道:
“侯府如今的情況二少夫人已經了解,她雖然能管,卻也沒想到侯府到了這般田地,無論是用嫁妝,還是其他法子,還是要讓她好好想想。”
幾個管事聞,也急急點頭:
“好好!讓少夫人好好想想!在下也相信您能辦妥,只是這時間緊急,您夜里必須給出銀子了,明日便到了下人們發月例的時候。”
宋若安渾身僵硬的聽著,緊緊咬住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