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兄,你為了靈霄宗和靈隱宗的那些人做了那么多,他們一個都不知道,只知道感謝那慕容瑾.若是沒有你,就算有慕容瑾,也無法將他們全部轉移走。
“你為了他們都受了重傷了,這件事情該讓五師姐知道的。”
說這話的是白螢的六師弟秦子衿。
他口中的師兄便是白螢的三師兄炎熾翎。
白螢不在的這些日子,炎熾翎簡直像瘋了一樣修煉,哪里危險他就往哪里跑。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當他聽說華陽老祖要對付靈隱宗的時候,炎熾翎也是第一時間帶著他們師兄弟去往靈隱宗。
秦子衿的話音剛落,炎熾翎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發出"咔咔"的脆響。他胸前那道還未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滲血,將素白的衣袍染出刺目的紅。
"住口!"炎熾翎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眼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我做這些......從來就不是為了讓她知道。"
他當時做了那么多傷害白螢的事情,現在的白螢應該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吧......
雖然那時候他被阮新柔控制了,但是,那些事情也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山風突然變得凜冽,卷起他散亂的長發,露出那張憔悴卻依然俊美的面容。
秦子衿紅著眼眶上前一步:"可是師兄!你明明......."
"我說了住口!"炎熾翎一掌拍在身旁的古樹上。他劇烈地喘息著,像是被什么無形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
遠處,那山洞中有說有笑。炎熾翎望著那個方向,眼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掌心已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
"走吧。"他轉身時,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背影顯得格外孤寂,"白螢現在應該已經不需要我再在這里守護靈隱宗了,我們去老祖那里。"
炎熾翎害怕白螢殺不了老祖,會有危險。
他現在修為雖沒有白螢高,但是若是再出現老祖要一擊將白螢斃命的情況,他就算拼了命也要護下白螢。
秦子衿還想說什么,卻被其他師兄弟拉住。
所有人都知道,這三年來炎熾翎是如何瘋魔般地修煉,如何在每次險境中死里逃生。
那些被慕容瑾轉移走的靈隱宗弟子不會知道,當日若非炎師兄以身為餌引開華陽宗的人,他們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夜色漸濃,炎熾翎獨自走在最前面。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卻照不亮他眼中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只有在無人看見的角落,他才會輕輕摩挲腰間那枚早已褪色的香囊,那是白螢當年所贈,卻被他當作垃圾丟棄,在他恢復記憶之后,他拼了命地去尋找,終于找到的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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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后一縷治愈靈光消散在洞府之中,白螢緩緩收功。她環視著周圍已然痊愈的同門,目光堅定如寒潭之水。
"諸位既已無恙,"她聲音清冷,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這就去尋阮新柔與華陽老祖,清算這筆血債。"
"我們隨你同去!"眾人異口同聲。
即便知曉白螢已是煉虛大能,他們仍不約而同地向前一步。靈霄宗大長老更是直接祭出了本命法寶,蒼老的面容上寫滿視死如歸的堅毅。
白螢唇角微揚,眼中泛起暖意。她太了解這些同門的性子,知道勸阻也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