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烜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自動仰躺著,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阿菀:“……”
阿菀也將他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的手被凍傷了,頓時臉色有些沉,便滑下炕頭去取了護膚的雪霜膏給他涂手上的凍傷處。這是孟妘特地讓太醫院的太醫們為她制的,就怕明水城冬天的嚴寒天氣凍傷了她的皮膚,秋天時候早早地讓人送過來了。
阿菀自己用不了那么多,還特地送了一些給朱夫人和趙夫人,這雪霜膏自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也不知道是不是摻了什么花的精油進去,聞著很舒服,朱夫人她們都喜歡得緊。這東西主要是保護皮膚的,衛烜自然也用得。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衛烜并不在意,雖然他出行時也帶了藥,可是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多少仍是有些凍傷。
給他擦好了手后,阿菀看了看天色,便讓人傳膳。
天氣冷,吃火鍋是最好的。
丫鬟們擺上了燒好的爐子,爐子里燒的是銀霜炭,上面架著一口鍋,鍋里是用熬煮得濃濃的骨頭湯作湯底,羊肉、魚肉、雞肉、鴨肉等都切得薄薄的一片,涮一下就能熟了。還有很多素菜,木耳、香菇、凍豆腐、小白菜、蘿卜片、粉絲、酸菜等等,光是涮火鍋的配菜就多近二十余種。
夫妻倆邊吃邊聊天,聊的是衛烜這次追擊敵人的事情。
“……其實走得也不遠,就在明水城附近幾個村鎮,怕有什么漏網之魚,所以我帶著人多兜了幾圈,沒什么事情的。幸好當時在那里多留了段日子,才能將那股折返回來的騎兵一舉殲滅了。那些蠻子有時候最是狡猾,他們居無定所,會躲在暗地里等巡邏的士兵走后,再卷土重來,必須要將他們全部解決了才行,不然若是漏了一個,無異于放虎歸山……”
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阿菀仍是聽得心驚肉跳,只是抬頭看到他平靜從容的臉色,眉宇間甚至帶著幾分平日難得見到的神彩,阿菀最終沒有說什么。
等吃完晚飯后,夫妻倆到暖房去看那些養植在室內的花時,邊散步邊商量著明年春天安置那些將被送返回鄉的傷兵殘兵的事情。
“我讓錢校尉列出那些不愿意返鄉的人,到了春天時,就讓人將他們帶去莊子里,你意下如何?”衛烜詢問道。
“為什么要等到春天?”阿菀忍不住問道:“那這個冬天,他們要如何過?”
衛烜笑道,“他們是為大夏而戰,朝廷自不會虧待他們,只是吃住方面沒有其他將士的好。”
所以,不管有沒有條件,都要先緊著那些需要守城和上戰場的將士。
阿菀沉默了下,便道:“我已經讓謝管事在莊子里建了一些房,不過因為人手有限,所以建得不多,等天氣暖后,再加緊時間多建一些,以后若是他們在這里定居,也可以讓他們將家人遷過來。”
說著,阿菀若有所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搞北部大開發一樣,將南邊那些無地的百姓往北邊遷移過來,也能緩解一些京城以南的人口和土地的壓力。或許,等以后北邊的人漸漸多起來后,這一代變得繁華,指不定真的會有百姓選擇在這里定居,因為這地方容易擁有土地。
只是,戰爭是個問題。
胡思亂想中,突然被人一把抱住,然后將她舉了起來,讓她驚得低喘一聲,趕緊摟住他的肩膀。
衛烜抬頭看著坐在自己臂彎里的少女,對上她那雙總是能包容一切的溫潤的墨眸,忍不住吻了上去。
衛烜回來的第二日,阿菀便將青雅等幾個丫鬟都叫過來,一起研究口罩和手套這些東西,主要注意的便是在保暖和方便的設計上。阿菀知道那位閑不住的世子爺是不可能乖乖地待在城里的,怕他每次出城都要凍傷手,阿菀自然要給他做出保暖的手套來。
手套容易做,只是在里面塞什么東西保暖最好,為此阿菀用棉花、羊毛、鴨絨都做了實驗,最后決定用羊毛和鵝毛填充的手套都做一些。
當收到阿菀親自做的用鴨絨填充的皮手套時,衛烜自然又被阿菀感動到了。
這位世子爺表達感動的方式,依然是在床上努力地折騰她,雖然也有他百般討好,可是阿菀覺得他分明是找借口滿足自己,她反而更累了!摔!她寧愿不要他這般感動。
阿菀猜得不錯,有一便有二,雖然天氣冷,但衛烜每隔幾日依然會帶著親衛出城去巡邏,好幾次得知草原騎兵潛進大夏村子時,也是第一個沖過去追擊劫殺。為此,這位世子爺在明水城百姓的心目中的形象是十分高大上的,完全沒有像京城里那種只將他當成混世魔王的情景。
日子就在這種小打小鬧中過去,很快便迎來了新年。
因是在明水城,所以今年的除夕夜,只有夫妻二人,這也是阿菀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遠離父母家人,不由得十分思念。
衛烜卻十分高興生活里只有兩個人,也不像在京城那樣,每個除夕都要進宮與宴,面對一堆討厭的人卻又礙著文德帝在不能弄死弄殘,簡直是傷眼傷肝傷肺。以他的性格,他巴不得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阿菀的生活里只有自己,眼里只看得到他才好。
可是,發現阿菀若是情緒不高,衛烜又揪心起來,早早地就讓管家派人從渭城那里買了各種煙花回來,打算在除夕夜時放煙花讓阿菀開心一下。只是阿菀看到那些漂亮的煙花,想起了自己莊子里研究的那些東西,還沒有太大的進展,不禁又有些郁悶。
明明她記得配方,可是礙于時代的發展,卻難以找到材料,有個毛用啊?
衛烜見她悶悶不樂的,不由得有些急,還以為她因為遠離家人之故無法展顏,只得找了其他的事情和她磨嘰用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等守歲結束后,衛烜便拉著她回房,熱情如火地將她往床上拉。
阿菀對他的舉動十分無語,覺得這位世子爺分明是飽暖思那啥欲,心里不禁有些擔心,自己這幾天正好是危險期,不知道最近這般頻繁地折騰,會不會懷上。
不過,想到都同房一年多了,也沒有懷上,莫不是她是難受孕的體質?就像她娘親一樣。
衛烜將自己埋在她溫暖的體內,吮吻著她汗濕的臉,沙啞低醇的聲音說道:“等春天時,城外的草木都抽芽了,我帶你去打獵。”
阿菀有些失神,眨了下泛著霧氣的眼睛,見他努力地討好自己,忍不住朝他笑了下,雙手攀住他的肩膀……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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