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她松口后,便被他報復回來,將她變著花樣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兩回。
等他還興致勃勃地想要來第三回時,阿菀終于投降了,“不行了不行了……有些疼,不要做了……”
衛烜雖然還未盡興,但到底心疼她,方沒有再繼續。給她清理了身子后,他也隨亂地將自己清理了一遍,方才回床上抱她,和她閑聊起來。
“聽說你這次差點到了狄族的王帳隨近?可有這事情?沒有受傷吧?”阿菀擔心地摸著他的背脊,就怕自己先前檢查得不仔細,有自己未發現的暗傷。同時又恨恨地道:“我還沒和你算帳呢,沒有人商量一下就直接北上進入草原,也不怕我擔心……”
嘀嘀咕咕地嘮叨個不停。
黑暗中,衛烜的眸色有些黯,聲音也透著幾分屬于男性的慵懶性感,將她攬到懷里,撫著她的腰背安撫道:“你放心,我沒有受傷。還有,外面的消息是我特地讓人放的,事實上,我當時潛進了狄族的王帳附近……”然后輕聲在她耳邊說:“火藥的威力果然與眾不同,狄族的幾位驍勇善戰的將軍死于火藥之下,狄族恐怕將會再次動蕩起來。”
阿菀吃了一驚,忙道:“你用了火藥?怎么沒有消息傳來?”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未得知什么關于火藥的消息,不然以火藥的威力,絕對能震驚世人,早就議論紛紛了。
“我只帶了我的那些親衛去安排這事情,并沒有透露,所以沒人知道。”衛烜輕輕地撫著她的肩膀,“現在還不到要用上火藥的時候,不過你放心,待他日時機成熟時,我會安排人將火藥配方上交朝廷……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菀怔了下,沒問他什么時候才是他認為的時機成熟,只是緊緊地摟住他,心疼他的種種顧慮,忙將他不在明水城明的事情一一告訴他,又說了自己對京城的安排。
“清寧公主將消息都打探清楚了,蔡閣老是個謹慎的,很多事情都打探不出來,現在也還不知道他會支持哪個皇子。我怕只要給他找到機會,他會不會順勢安排,讓皇上將太子廢了……”阿菀嘆了口氣,心頭莫名地發冷。
衛烜眼中冷意漸熾,聲音卻十分的從容平和,“嗯,這事情我知道了,回來時我收到了路平的訊息,知道你的安排,你做得很好,我已經吩咐路平回京了。”
得到他的肯定,阿菀微微一笑,心里一陣輕松。
聽著懷里的人漸漸變得平和的呼吸聲,衛烜卻難以成眠。
他在想上輩子的事情,想著自己一步步地走到那境地,想著阿菀被人逼得生無可戀,想到他死后的事情,很多面孔在他腦袋中掠過,最后只剩下了蔡閣老和衛珺等人,讓他在心里反復地琢磨著。
衛珺辜負了阿菀,是間接造成了阿菀身死的罪魁禍首。他明知道阿菀身體不好,為父母之死而崩潰,被三公主下藥損折身子,又為守父母雙重孝,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卻依然做著他的溫潤清華貴公子,守著所謂的規矩禮儀,致使家人將阿菀糟蹋如斯,也讓他怨恨之極。
而這輩子,衛珺與阿菀不過是宗室最平常的一對表兄妹,甚至沒有交情,剩下的只有康儀長公主與其母間的一點交情在,便再無瓜葛。衛珺娶了慶安大長公主第七個孫女,有慶安大長公主撐腰,日子過得不好不壞,卻無上輩子的風光,早已湮滅在宗室尋常子弟中,未得圣意。
衛家兄妹幾個,各有自己的幸與不幸,與上輩子的情況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只是他們的酸甜苦辣自己嘗,只要他們不湊上來,衛烜懶得搭理他們,唯有閑瑕時,才有空聽聽他們的閑事。
雖然人在明水城,衛烜卻對京城之事熟練不過,前些日子得了關于靖南郡王府的消息,那里依然是吵吵鬧鬧,如今的靖南郡王府莫菲與靖南郡王妃斗法,卻因身子過于虛弱而小產,靖南郡王妃被慶安大長公主親自上門問責,接著是衛珝成親、衛珠定親……
比起衛家兄妹幾個,在衛烜心中最為忌憚的便是隱藏得最深的是蔡閣老,兩輩子,無論情況怎么變化,唯有蔡閣老都是不變的,他深諳圣意,仿佛就是文德帝心中蟲子,皇帝打個哈欠,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能依據圣意行事,讓文德帝對他越發的信任。
若是讓蔡閣老像上輩子般出手,怕是太子終究難逃其算計,最后落得被廢的下場。蔡閣老雖然不會明著出手,但他可以不著痕跡地左右帝王的想法,暗中將九皇子推上那位子,最后已然可預見蔡家權傾朝野的形勢。
所以,這次阿菀借著聯絡榮王之機,讓人去盯著蔡閣老,衛烜是極為贊同的。縱使阿菀沒有出手,他也要先一步出手,將一切事情扼殺在最初。
想著京城里的事情,衛烜慢慢地閉上眼睛。
*****
衛烜回來了,不僅明水城可以過一個平和的冬天,衛府的人心也仿佛安定了不少。
阿菀不再擔心害怕,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悠然自在。
只是隨著雪越下越大,當阿菀收到京城里的消息時,不免有些擔憂。
這次的消息是關于靖南郡王府的事情。
自從來了明水城后,阿菀與靖南郡王府的聯絡漸漸少了,衛珠原先每個月還會給她寫信,托瑞王府的管事給她送過來,后來信件漸漸地變少,特別是今年,她已經有半年沒有收到衛珠的信了,卻不想現在卻收到了關于衛珠定親的消息。
對于衛珠,阿菀是憐惜的,總覺得她小小年紀沒了親娘,繼母又是個面甜心狠的,兩個兄長不能在后宅庇護她,使得她的心性漸漸地偏移,人也跟著有些偏激。如今衛珠也到了定親的年齡,卻未想到她定親的消息會如此的突然。
阿菀將這消息與母親一說,康儀長公主也有些怔忡。
“誰給她定的親事?定親的對象是誰?”
“信上沒說,與珠兒定親的淞州府的虞家,據說是當地望族,也不知道那虞家是個什么情況。”阿菀有些擔憂,就怕是靖南郡王妃把持了繼子繼女的婚事,給她挑了個表面風光內里草包的。
康儀長公主蹙眉,對她道:“我讓人去查查看。”到底還是擔心衛珠遇人不淑,被靖南郡王妃隨便許配了人。
半個月后,終于得了準確的消息,康儀長公主和阿菀不由得面面相覷。
衛珠這婚事不好也不壞,是慶安大長公主保的媒,想來其中也有莫菲的功勞在。只是衛珠定親的這虞家小少爺,卻是虞家老太太最疼的孫子,家中長輩寵著,性子難免有些嬌慣,幸好卻沒作過什么大惡之事。衛珠性子比較倔強,又是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嫁去那一個大家子里,又非長子媳婦,以后也不知道會如何。
“既然是姑母幫忙保的媒,想來虞家不會虧待她的,只是嫁得也遠了一些。”康儀長公主不由嘆息,心知慶安大長公主為了莫菲,真是用心良苦。
衛珠的性子有些牛性,與莫菲這姑嫂相處并不如意,若非有個繼母橫著,怕莫菲那性子綿柔得緊,早就受小姑的氣了。虞家是淞州望族,人丁興旺,族中有許多弟子在朝為官,家勢自是不錯的,配一個郡王府的姑娘也使得。
只是那虞家小少爺常年陪著祖父母居于淞州,衛珠出閣后應該是要在淞州定居,距離娘家極遠,算是遠嫁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也不會常往娘家跑。這樁親事既沒有虧待了衛珠,又將她遠嫁離了眼前,以后不會讓莫菲再因她受罪,可不正是好么?
晚上,衛烜回來時,阿菀便和他說了衛珠的親事。
衛烜淡淡地聽著,他早在衛珠定親前便接到了消息,知道衛珠定親的對象是誰,果然與上輩子的不同,不過也是不好不壞,都是一樣遠嫁的命,心里難有波瀾。
“也不知道她以后會如何。”阿菀心里有些惆悵,惆悵于這時代女子的婚姻就像第二次生命,卻往往不能自己作主,好壞卻是自己品嘗。所以,女子的婚事素來要比男子慎重許多。
“不管好歹,都是自己過日子,你擔心再多也無用。”衛烜嘴上說得十分漂亮,很快便將阿菀勸得放下了這事情。
時光飛速,轉眼間,文德二十六年到了。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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