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站著看他,沒動。
游朝微微歪了脖頸,手依舊伸著,“在想什么?”
南珠在想游朝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哦。
是個利益熏心。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再利益熏心,你也不能用裸照。”南珠眼圈紅了,“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她是個女人!是個女人!她以后要嫁人要生子,你怎么能……”
南珠手顫巍巍的抬起來,指著他說:“你怎么能用裸照,你這是在毀了她!”
游朝抬起的手放下,唇角勾起笑,“不是我。”
南珠怔住。
游朝關了火,手插兜朝前,彎腰和南珠對視,一字一句,很溫存的說:“是你,南珠……”
游朝牽起她的手,在她劈了指甲的指尖輕吻一瞬,再抬頭看她:“想要壓下一樁丑聞,最好的辦法是掀起另外一樁更大的丑聞,照片是你拍的,忙是你讓我幫的,所以,毀她的不是我。”
游朝揉揉她的腦袋,“毀了她的是你,而我……只是遵從商人本性,在你毀了她后,順帶撈點利益而已。”
游朝說完直起身要走。
南珠拽住他后背的衣角,“江淮的事和你有關系嗎?”
游朝輕笑一聲側目:“有啊。”
南珠臉上血色褪盡。
游朝說:“你親手給我選的未來妻子,我覺得不錯,夠辣夠瘋也夠霸道,所以送給了江淮,希望他會滿意你的眼光,和他的妻子恩愛余生,白頭偕老。”
游朝掙開衣角走了。
南珠癱坐在地,良久后爬起來去衣帽間的保險柜。
她給她的錢準備的是個巨大的行李箱,還有一個巨大的行李袋。
行李箱已經空了。
行李袋連個底都裝不滿。
南珠把剩的慘淡的幾萬塊錢裝進大包里,裝了百萬戰袍和最后留下的包,帶上證件,走到門口拉開抽屜,把里面屬于今天的兩千塊錢家用拿上。
開車直奔陳笑笑的洋房。
陳笑笑眉眼帶笑:“我看到那個賤人的裸照了,姐姐真厲害。”
南珠淺淺的呼吸了一瞬,“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把地給我。”
“什么地?”
南珠舔了舔后槽牙:“你別和我裝傻,城南的那塊地。”
“我沒有。”陳笑笑笑的抱歉,“抱歉啊,姐姐,朝哥說那塊地是給他未來太太的,我現在還沒坐上他未來太太的位子,要不然……你送我去坐,等我坐上了,我肯定給你。”
南珠一巴掌甩了出去。
在保姆出來的時候,揮手砸了一個花瓶,阻了她的腳步后,高跟鞋尖銳的鞋頭兇狠的朝攤在地上的陳笑笑踹了過去:“去你媽的!”
南珠上車系安全帶。
一路到了機場。
腳下去后沉默幾秒,收了回來,調轉車頭去南家的祖宅。
南珠出生的時候祖父祖母還在。
她父親說,這座宅子就是在那會開始重建的。
祖父是商人,但祖母是國家級建筑師。
兩個退休的老人走遍了京市的兒童樂園。
回來后,頭發花白的二位,頭對頭起了三版稿。
母親興致缺缺。
父親卻興致盎然。
和他們一起研究了一個月,開始重建。
南珠是他們的掌上明珠。
所以這座占地巨大的院子,叫做明珠園。
南珠在門口下車,仰頭看已經灰敗下來的‘明珠園’三個字。
抬腳走了進去。
這座園子,全是按照小女孩的喜好打造。
只要是市面上能見到的新鮮玩意,這里全都有。
南珠踩著落葉和滿地的灰塵,走走停停了十幾分鐘。
走近她和哥哥父親的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