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從小便寄人籬下,南蹇明很會看人臉色,更會審時度勢。
他在婚禮現場,看到豪華場地,滿場賓客,只是幾秒便定下,把南珠送去游朝身邊。
在游朝不戳破的時候,順勢留下,用一月時間,摸清楚他地下產業和京市現在的局勢。
然后想借明珠科技翻身。
他感覺這是游朝給他設的陷阱。
卻還是一步步的走了下去。
因為他要翻身,怎么把南珠送去游朝身邊,就再怎么風光的把南珠接回來。
而且……他不順著游朝給的陷阱走也不行。
游朝像是打造了一個籠子。
把他丟在里面,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出口。
在南蹇明快要觸碰到出口時,狠狠關上門。
他把捧起南蹇明再摧毀當成一場游戲。
南蹇明只能順著他玩這場游戲。
然后從游戲中尋找出路,也是尋找生路,爬起來,把游朝狠狠的踩在腳下,碾碎成渣。
這次明珠科技助他爬上頂端,再把他狠狠拽下來。
對像個鬼一樣的游朝來說。
絕不是結束。
他想要的。
是他真正的的一無所有,和當年十八歲的他一模一樣。
所以,他最終的結局,不繞到他最重要的南珠身上,絕不會結束。
南蹇明惱怒憤怒又無力到全身發麻,聽到游朝似輕嘆了一聲,“總管大人。”
游朝說:“南珠流產陰差陽錯出了意外,變成瀕死的車禍,讓本該是罪魁禍首的你置身事外兩袖清風,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于我。后來你多次利用她,她選擇避耳不聽、視而不見,也叫裝聾作啞。你猜,這次你直白干脆的把她賣了,她那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懂善惡,會辨是非,有屬于自己不可碰觸底線,單純到無知的蠢貨,會不會徹底看清楚你人面下流滿惡蛆的鬼臉。”
游朝笑的朗朗:“像和她親媽反目一樣,也和你反目到你耳聾目瞎,斷肢殘臂,依舊不愿原諒。”
南蹇明呼吸微窒。
“我猜,會。”
游朝輕笑一聲接著說:“我會找人給你組個投資佬的局,你需要做的,是拿著南珠的照片,一個個的問,誰給投,這個女人就給誰上。”
“哥哥,去吧,親自去給你的妹妹挑選買家,賣了吧。這是你最后一次能翻身的機會。”
電話被掛斷。
南蹇明掌心手機應聲滑落在地。
手輕扶落地窗面,看著地面喃喃:“你難道……一輩子都不會再有軟肋了嗎?”
南蹇明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臉扭曲到像是地底下鉆出來的魔鬼,他淚眼模糊的立誓:“若有朝一日,讓我再找到你的軟肋,我定要再把你抽皮扒筋一次,讓你為膽敢對我做下的一切,付出代價!”
……
南珠這晚守到半夜都沒等到南蹇明。
打給私人醫生,說南蹇明在公司里睡了。
南珠確認他晚飯有好好吃,起身想回房間,聽到腳步聲回眸,和踏著月色走到門口的游朝對視了。
南珠等了三秒,沒等到他伸手,選擇上樓。
卻不過一步。
“過來。”
南珠頓足,轉身過去。
面對面后想朝他懷里偎偎,沒偎下去:“你吃飯了嗎?”
“恩。”游朝手插兜淡淡的。
南珠想了想:“那你上去睡覺嗎?”
“走走吧。”
南珠微怔,游朝已經率先轉身。
南珠手背后跟上。
京市的冬天有點冷,家里一樓的窗戶一直開著,門廳的門也一直開著。
但也一直開著很高的暖氣,算是不冷不熱。
可出來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十二月初的深夜很寒。
南珠穿著在家里穿的毛毛睡衣,被一陣風吹到后,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