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游朝說來深海,卻沒說是來干什么的。
她以為是單純的散心或者是度假。
在溫度比京市暖和多的深海,戴了頂白色棒球帽,穿著一身灰色休閑服,踩著白色板鞋,像個清純的大學生,被游朝帶進了飯店的包廂。
進去的剎那。
南珠下意識頓足。
包廂里人滿為患。
大都裸著上身,肩膀手臂密密麻麻全是紋身,肌肉壘起,小腹凸起并堅硬。
脖頸幾乎人人一條大金鏈子。
這些人的臉突兀的和南珠腦海中的胡總重合了。
南珠莫名反握住游朝牽住她的手,人跟著沒知覺的朝他身后藏了藏。
游朝看她一眼,沒說什么。
帶她在主位坐下。
深海和京市那種天子腳下不同,不依仗權利,就算在京市有買賣,也沒打算長待。
不像京市那些人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對游朝喊朝爺。
大咧咧的喊著游朝的大名,閑散四處坐著,嘴邊叼著雪茄,問游朝突然把大家喊過來干什么,不招待美酒,也不招待美人。
游朝后背靠著椅背,手輕捏南珠的手,不冷不淡的掀眼皮掃視他們一圈。
幾秒后,咔嚓一聲。
掌心里小巧的彈簧刀劃出一抹寒光。
游朝一戰成名是在十九歲的雨夜。
拎著的不是練家子的軍刀,而是一把屈開有小臂長短的彈簧刀,刀柄不過比成年男人的手掌略長幾寸,卻橫掃了京市無數地下廠子。
京市清楚,在京市有生意的深海人,也略有耳聞。
游朝說:“胡老八死了。”
場中靜了幾秒,有人笑了一聲,“你殺的?”
“他辱我太太。”游朝把南珠的掌心屈開,和她十指緊扣,抬眸淡道:“我來取他家業。”
游朝探身,把南珠腦袋上的帽子取下,手輕捋。
南珠的臉完整漏出來,他看向包廂里的人,“見過嗎?”
南珠的照片,被南蹇明拿來深海,在差不多的大佬面前都漏過相。
游朝抬眸,古井無波:“我太太,南珠。”
南珠側目看向游朝的側臉。
看著他薄唇冷清的吐出話:“你們挨個的來尊著、敬著的喚聲太太,否則,就是下一個胡老八。”
南珠怔怔的看著他,斂眉沉默。
這場飯局開始的奇怪,結束的滑稽。
因為這是深海,在座的沒一個不是大人物,被哄著說笑可以,被威脅,明顯行不通。
有兩個在京市沒買賣的當眾就翻了臉。
說來吃這頓飯是看其他人的面子,權當聚會聊聊閑天。
說想給自己婆娘撐腰可以。
但前提是看看這是誰家的地盤,學會怎么開口說話,學會怎么開口求人,別尋到點由頭,就借題發揮來深海砸場子。
還說胡老八別說辱南珠了,就是強上,他的家產,也沒外來戶的半毛。
現在滾回京市,他們可以當什么都沒聽見,否則會讓游朝來得了,走不回。
游朝只是笑,什么都沒說,帶著南珠離開。
深海的天卻在這晚悄無聲息的變了。
南珠和游朝住的酒店是總統套房,里一套外一間。
南珠在里間看電視打游戲。
而外間幾乎沒斷過人。
有穿著軍裝的,有電視上總是出現的政商名人。
游朝大多時候是坐著,或叼著雪茄,或掌間托著洋酒和他對飲。
南珠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只知道游朝在談及深海現在市場時,眼底帶著輕慢,以及……蔑視。
是一種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視螻蟻的蔑視,和掌控一切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