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垂頭,幾秒后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桌面。
南蹇明的聲音哽咽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真的沒有下一次了。”
南珠還是無法原諒。
她猛的奪過盒子,抱在懷里頭也不回的朝樓梯口走。
到樓梯口前,悶悶的說:“圣誕節快樂。”
南珠回房間了。
晚上睡不著,爬起來把卡片拎出來,細細的看了很多遍,摟在懷里睡了。
南珠和南蹇明沒和好,還和之前一樣不說話,卻默許了他的出現。
做得飯不吃。
遞得水不喝,可他在也不趕,夾得菜也沒丟。
這天南蹇明丟出一句:“游朝怎么樣了?”
南珠有九天沒聯系過張謇了。
她不知道游朝現在怎么樣,器官有沒有因為深海的意外衰竭,有沒有退燒,有沒有醒過來。
想要他命的人,是和張謇說的一樣,無法下手。
還是已經下手,或者是在窺探著伺機下手。
南蹇明說:“他和你聯系過嗎?”
南珠不說,但搖了頭。
張謇讓南珠保密,可整棟莊園的傭人都知道了。
南珠這些天還隔三差五的接到京市富太太的慰問電話。
問游朝怎么樣了,在哪家醫院,什么時候出院,東部的項目因為游朝沒簽字打錢,項目暫停,南珠有沒有權限簽字,他們可以朝里面投錢。
還說工期不能耽誤。
說南珠如果不懂的話,他們可以找人普及一下項目耽誤工期的巨大損失。
南珠當然懂項目耽誤工期的巨大損失。
但游朝的公事,活著她不會插手,死了怕手跟著不干凈,更不會插手。
現在不是死也不是活,是沒消息的病著。
南珠依舊不會插手。
所以南蹇明知道很正常。
南蹇明說:“一次電話都沒和你打過嗎?”
像是話音的回聲。
南珠隨手丟在桌面的手機突兀的開始炸響。
上面冒出的是‘游朝’二字。
南珠呆呆的看著。
幾秒后手指拉過來,拎起來豎在耳邊。
“南珠?”
游朝嗓音很沙啞,卻聽著很穩定。
南珠手指蜷了蜷,淡淡的,“恩。”
器官衰竭也好,相當于透析的換血也好,高燒怎么都不退也罷,其實都很嚴重。
但南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覺游朝不會有事。
游朝說:“你來看過我一次?”
“沒進去。”南珠語氣平平,“你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游朝頓了幾秒:“過段時間。”
“哦。”
無話可說了,南珠:“再見。”
南珠把電話掛了,拎起筷子接著吃飯,察覺到南蹇明的眼神,抬眸看過去,皺眉,還保持著不說話的倔強,卻用眼神無聲的問他看她干什么。
南蹇明唇角勾起笑:“游朝不嚴重吧。”
南珠感覺游朝像是剛醒。
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昏迷了近半個月。
卻還是搖了頭,表示不嚴重。
南蹇明長長的哦了一聲,笑笑說:“明天跨年。”
明天是元旦前夕。
“我有場應酬,不能陪你了。”南蹇明說:“如果有機會玩的話就出去玩吧,我不想看見你在節日里孤零零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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