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的腦海中像是雪花般飛過和游朝結婚后的一幀幀一幕幕。
還有南蹇明曾說出口的那一句句斬釘截鐵到毫無余地的話。
“他不可能愛上你,絕對不可能。”
南珠把同學錄放回原處,開車去從前上的高中。
南珠高中所在的地皮,在南家沒破產前,屬于南家。
南珠記得剛入學的時候,還有校領導來找她表示感謝和慰問。
南珠不喜歡這種場面,把這些都交給了南蹇明。
不止是學校用的地皮屬于南家,學校附近建造的別墅區也屬于南家。
欺負游朝最明目張膽無所顧忌的幾個人,基本都住在那。
南珠到地方后,突然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所在的貴族高中,已經變成了一所希望小學。
高中附近連成排的別墅區,更是被推倒,變成一個空蕩蕩的公園,和一個占地巨大到有點突兀的公廁。
南珠目不轉睛的看著大變樣的這片地方。
找出手機翻找電話,“我記得你女兒之前和我是高中同學?”
游朝剛入學的時候很顯眼。
成績好到離譜,像個學神,拘謹到木訥,卻也斯文到可愛。
膽子大的逗弄他臉紅。
膽子小的臉通紅遞情書。
南珠之前應酬,聽人聊起她和南珠同歲的女兒。
說和南珠是同學,那人想求游朝辦事,對南珠很是巴結。
把她女兒在學校的事全都說了,想喚醒點南珠和她女兒的同窗情誼。
南珠那會還真想起來了。
是個很膽小不起眼的小姑娘,臉通紅的給游朝送過情書,高二的時候生病休學了,再沒回來。
南珠開車直奔飯店。
安靜的等到那人帶著女兒來赴宴。
王太太長袖善舞,可女兒王秀秀明顯不是。
不管她媽怎么讓她和南珠搭話,就是一不發。
王太太不好意思道:“我家秀秀有點抑郁癥,但是不重,只是輕微,很輕微。”
南珠沉默幾秒:“方便讓我和她單獨聊聊嗎?”
王太太擔憂的看了王秀秀一眼,起身出去。
“王秀秀。”南珠抿唇:“你還記得游朝嗎?”
南珠暗戀江淮。
自然的,眼睛總是朝他身上瞄。
暗戀這種東西都是一樣的,她是這樣,王秀秀也不該有意外。
南珠手掌交合放在桌面,輕聲說:“還記得嗎?高中那個品學兼優,木訥又有點可愛的,很帥的游朝。”
王秀秀始終垂著的頭抬起,厚重劉海下的眼睛和南珠對視了。
驀地,南珠的后背躥升了一股涼氣。
王秀秀語氣幽深,“游朝,早就死了,王秀秀也死了。”
話音落地,她突兀的尖叫起來。
聲音巨大尖銳到讓她母親進來直接白了臉,一邊抱著她打120,一邊安撫她的情緒。
在救護車來了后,和南珠解釋:“抱歉,我女兒她……她高二那年從你們學校離開后,就變成這樣了,她這兩年其實好多了,很久沒犯過病了,抱歉抱歉,實在抱歉。”
南珠在她轉身走前啞聲開口:“她變成這樣,是上學的時候被霸陵了嗎?”
王太太多看了她幾眼,拉開王秀秀的袖擺。
手腕上赫然是一道道猙獰的陳年疤痕。
“您能不能看我女兒在你們學校被欺負了半年,整個人都毀了的份上。讓朝爺賞我們口飯吃,我們公司真的快不行了,秀秀隔三差五的進醫院,打針吃藥做催眠。我們要是不行了,她的以后可怎么過啊。”
南珠看她許久,“你給我個賬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