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說他打了男士避孕針。
南珠是信的。
但打了卻還是害怕。
南珠拎起一盒緊急避孕藥付賬。
轉身想走時,和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孩擦肩而過。
南珠頓足,幾秒后回身。
在她想跑的時候,拽住她的肩膀。
高跟鞋朝她小腿猛得踹過去,“再跑我報警了!”
南珠起初只是覺得她有點眼熟。
直接按住她,是因為她想跑。
真的按下,才緩慢的想起這個姑娘是誰。
南珠假懷孕的時候接到南蹇明體檢醫院的電話,說南蹇明的體檢報告有點問題。
她繞到護城河的路上,看到馬路上躺了個女孩,身下都是血。
南珠出車禍和她沒關系,有關系的只有游朝。
陳笑笑不是游朝的情人。
是游朝為了算計她心甘情愿嫁給他的工具人。
而且游朝為了作踐南蹇明,讓她成為京市的笑柄,阻斷了她的電話。
害她沒看到陳笑笑的短信,對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沒有半點堤防。
和這個女孩真的沒實質性的關系。
但她真的很奇怪。
憑空躺在大馬路上奇怪。
明明奄奄一息了,卻在她出車禍后,蹦的像是完好無損。
見不到就想不起來。
見到了,那點無法解釋的奇怪一層層的漫了上來。
南珠高跟鞋死踩著她的后背,俯身想開口。
她突兀的尖叫起來,“你流產了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你不能怪我。”
南珠怔愣住,幾秒后俯身把她拽起來,瞳孔閃爍不定,“你怎么知道我流產了?”
南珠跟游朝的時間太久了,眉梢輕而易舉的就掛上了戾氣。
她把她拽起來,直接推搡到旁邊幽暗的小巷。
包里的匕首橫出掌心,懟上她的脖頸,“說!”
女孩哆哆嗦嗦的說了。
她叫唐倩,不是京市本地人。
夏天的時候她媽急診,確診了重癥,但她沒錢給她看病。
她在醫院外面哭的時候。
有個很溫柔的人俯身和她說,只要她幫他辦件事,他可以負擔她母親的醫藥費。
他讓她辦的事,是不計任何代價的把南珠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只要不傷她命,哪怕是日后不能生都沒關系,他說他不喜歡孩子,也不想要孩子。
她按他交代的去那個小道上等著了,卻沒來得及動手,甚至沒碰上面。
就看到她被撞到近乎顰死。
那件事過后,他給了她錢,讓她帶她媽回老家看病。
但她媽身體惡化了。
京市是全國醫療條件最好的。
她上個月又帶她媽回來了。
南珠呆呆的,“只要不傷我的命,不能生都沒關系……”
唐倩急切道:“你別怪他,他是為了你好。”
南珠懵懂的抬頭看她,微微歪了歪脖頸,“為我……”
南珠困惑極了,“為我好?”
“他說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健康,強行生下來會害你沒了命,你是他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他不能失去你,只能偷偷的再想辦法。他就只是想讓你活下來而已。還有,他是個好人,我什么都沒做,可他卻還是給了我錢。”
“你別怪他,你千萬別怪他,他是因為太過愛你了,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南珠橫在她脖頸的匕首,從掌心中滑落。
啪嗒一聲砸在地面后,抬手拍了拍腦袋,恍惚間,感覺自己的認知好像出現了錯誤。
南蹇明是為自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