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去了。
坐在陰涼下,安靜的看施工隊干活。
“你和陳碧云熟嗎?”
南珠微怔,抬眸看有點別扭的邵穆懷。
邵穆懷咳了咳,“熟不熟。”
南珠搖頭:“不熟。”
邵穆懷哦了一聲,幾秒后不死心,“你是游朝的老婆,她給游朝打工,你倆怎么可能不熟?”
“我和游朝離婚了。”
當初為了京市大學食堂管道的事,南珠沒說和游朝離婚的事。
現在事情已經定了,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南珠說實話:“我和陳碧云不熟。”
邵穆懷明顯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怔愣了一會,哦了一聲,幾秒后側目:“我聽說你們倆不是有孩子嗎?之前游朝來找我說你的事,明顯對你也有感情啊,怎么說離婚就離婚了。”
南珠沒說話。
邵穆懷卻在南珠身邊蹲下說了下去,“我以前查過游朝,真的不是個人,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尤其是他當年跟老黑那會,但認真算算,他還真沒動什么正兒八經的好人,洗白上岸后慈善什么的做的也不少,聽說前幾天還出資要重建一個孤兒院。就是早些年鬧的很大的海濱小城孤兒院。”
邵穆懷本來不該和南珠說這么多。
但聽說南珠來監察三天了,卻沉默寡,在樹蔭下的涼椅上坐著,一天都不動一下。
看著有點說不出的蕭索。
像是在因為父親被埋在下水道而感傷。
邵穆懷在南珠看過來之后,找出手機新聞給南珠看。
圖片上游朝戴著口罩,戴著棒球帽在仰頭看破敗的‘朝陽孤兒院’。
邵穆懷傲嬌道:“這事他辦的還可以,看著還有點小帥。”
南珠沒再看,也沒再和邵穆懷說話。
晚上回酒店找出手機刷新。
無意間刷到了邵穆懷給她看的新聞。
游朝不止要重建朝陽孤兒院,還要修那些孩子的墳。
南珠把手機關上沒再看。
深夜時從夢中驚醒,坐起身看外面淅淅瀝瀝下起的雨。
南珠屈膝定定的看了許久。
找出手機按出游朝的電話。
鬼使神差的打了出去。
電話在南珠想掛斷的時候接通了。
南珠手揪了揪被子,“你去海濱了嗎?”
游朝恩了一聲。
南珠說:“什么時候……”
“等到你爸的墳改完,你想走就走吧。”
南珠微怔。
游朝那邊好像也下了雨。
他的聲音伴隨著淅淅瀝瀝的聲音,不算冷清,很平靜,“南蹇明那我不會動,但我勸你,既然和他劃清了關系,就不要再牽扯了。”
南珠沒說話。
游朝說:“明珠園的地,我明天會找人給你過戶,再給你打一千萬,我們兩個人之間,就這樣吧。”
南珠沉默許久:“為什么?”
南珠說:“不是都好了嗎?”
南珠感覺自己可能真的不太聰明,但好像也不是太傻。
她之前有感覺。
倆人之間,只要她能放下她爸的事,似乎就是能好好的過的。
不管游朝到底對她喜歡與否,好像都是能好好的過的。
游朝也像是想和她好好過。
不然不會在下飛機后拙劣的提起孩子,有點笨拙的渴望她去看看他們的孩子。
為什么去了深海一趟。
她愿意放下了,有點想和游朝好好過。
游朝卻……不愿意了呢?
南珠說:“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端的游朝坐在漆黑無燈破敗的朝陽孤兒院房梁下,看著淅淅瀝瀝的雨,隱約間像是看到南珠成人夜那晚外面下起的雨,還有……大火,吞噬了這家孤兒院的漫天大火。
游朝說:“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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