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定定的看著她。
把手指抽回轉身,幾秒后回眸,定定的看著游少艾淚眼模糊的眼睛。
訂機票,再次去了深海,站定在張謇面前。
張謇這次的精神看著卻比上次差了很多,掀眼皮看南珠,“你來干什么?”
南珠坐下,“咱倆聊聊吧。”
張謇微怔。
南珠額首說:“聊聊游朝從前的那些事。”
張謇從沒聽游朝本人說過從前的事。
不管是他恩師的事,還是朝陽孤兒院的事。
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游朝在做了老黑后,散出去不少人查這兩樁案子,還查了不少檢察官的消息。
像是想讓檢察官幫這兩樁案子翻案。
這說法其實有點可笑。
在地下混的,不用自己的手段,卻想寄希望于警察,簡直是天方夜譚。
即便是天方夜譚。
游朝也掙扎了近一年,把兩樁案子的資料和查到的完整的證據,一遞再遞。
卻沒有回音。
準確來說,是沒人接。
因為被南天給壓下了。
緊接著,南天出意外了,南蹇明很快就要上位。
游朝不知道為什么南天沒有告訴南蹇明他的存在,但卻不在意。
因為他很確定,南天下臺,南蹇明上位,照他的手段,很快,他就會知道游朝的存在。
那會地下的游朝根本不可能斗得過明面上的南蹇明,尤其是他握著南家的全部家財。
游朝把又被打回來的資料在一個雨天,丟進了燃燒桶。
開車撞了南蹇明。
他本是想撞死的。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改變了主意。
南蹇明被他救活,送去了國外養病。
南珠蜷了蜷冰涼到僵硬的手指,“資料內容呢?”
“七月二號午夜,海濱小城朝陽孤兒院失火,定案寫的是線路老化,其實不是,是有人淋了汽油放火,游朝查到那個人了,人沒了,但他老婆收藏的名片上有一張背面寫了一串手機號碼。號碼的主人是南家的安保,但手機號的使用者是南蹇明,這件事鬧的很大,你父親找了老黑往下壓,定性為線路老化。”
“七月三號凌晨三點,他恩師一家在從林城老家來京市檢察院的路上發生車禍,肇事車輛的車主是南蹇明從前上學的馬仔,但有個監控照下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南蹇明。”
南珠按住發顫的手:“為什么他要對游朝所在的孤兒院和他的恩師下手?”
“游朝畢業被保送了清北,南蹇明沒有進去。找人撕毀了他的錄取通知書,并且把他的學籍給銷了。他在校忍了兩年半,就是為了正常上大學,他上不了學了,能找的人都找了,最后找到了南家,你的父親南天那里。說他是個孤兒,海濱小城孤兒院的條件很差,他出生長大的孤兒院,里面十幾個無人收養的孩子需要他考上一個好的學校,需要他養他們長大成人,給他們一個上學改變命運的機會。”
“南天斥責了南蹇明,說會給游朝一個公道,讓游朝回去等著。”
“南蹇明大約是氣不過,在七月二號找人燒了游朝長大的孤兒院。”
“游朝的恩師久等不到游朝上大學的通知書,打電話去了學校,那學校里有個從前和他恩師是同事的,于心不忍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告訴他完之后又害怕,扭頭告訴了南蹇明。”
“他老師是林城的,但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地位,怎么可能讓游朝就這么被白白欺負,帶著家里兩個已經長大的男孩和自己的夫人連夜開車來京市。”
“被提前知道的南蹇明開車直接撞到車輛破碎。”
“他恩師出事的時候在給游朝打電話。游朝趕過去的時候,從車里爬出來的四個人,被南蹇明一個個的碾壓在輪胎下。”
“后來這事,南天出面壓下,但游朝不愿,就算是死也要給自己的家和恩師一家討回公道。”
“南天找了老黑,老黑出手,讓人砍了他一刀,直接踹進了護城河,一年后回來的游朝去了老黑名下。”
張謇突然笑了笑,“這么看,其實是一樣的,南蹇明認不出我,老黑也認不出游朝,這叫什么?”
他譏諷道:“叫萬惡的階級,不是一個階級的人,對你們和他們而,就像是臭蟲,連多看兩眼的資格都沒有,記下,更是沒資格。”
張謇斂眉看沉默的南珠,眼底驀地閃過一抹陰狠,“我說完了,現在該你說了。”
“我今早看新聞,朝爺在海濱小城,說明你這次是自己來的。”張謇掏出口袋里的彈簧刀,咔嚓一聲,在掌心中屈展開,陰柔道:“告訴我,南蹇明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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